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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

直至桑竟遙失去了意識,渡奈才慢慢接近了桑竟遙,伸出手去,撩起桑竟遙右邊的頭發,注視著桑竟遙陷入沉睡後的安靜臉龐。

“我不能讓你帶走他。”

門口處,月馥臨已經站在那裡看了很久,在看到渡奈接近桑竟遙以後,他才算是開了口。

“你要帶他去哪?”

“如果你帶走他了,他真的還能夠回來嗎?我敢肯定,你根本就不想要他接觸三天後的災難,即便我也不想要,但我更尊重他的想法。”

渡奈沒有回頭去看月馥臨,他只是單膝跪在桑竟遙面前,認認真真觀察著那一張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的臉。

“你可以換位代入一下。”

“如果是倪失藍為了別人不顧自己生命,你會怎麼做?”

“我和你本質上是一樣的,我見過太多個他因為別人而死去了,也見過他沒有死去的世界,但那讓我太痛苦了,就算我願意痛苦,那個世界也是短暫的,在我替他死以後,未來的他還是會為了各種各樣美好的結局而死去。”

“我想要他活著,我想要創造一個他想要的世界。”

“他想要一個美好的世界,我就給為他打造。”

渡奈食指輕輕刮蹭了下桑竟遙的臉龐,微微回過頭去,看向月馥臨,“所以我想帶他走,就像他所希望的那樣,去到每一個地方,看見每一個地方的美好景色,我要帶他去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讓他感覺不到災難,感覺不到痛苦的活下去。”

月馥臨攥緊手,完全沒辦法理解渡奈的想法:“一個人感受不到痛苦,難道就不是另樣的疼痛過載嗎?”

“如果讓倪失藍活下去的代價就是讓倪失藍的世界裡只剩下我,那我心甘情願跟著倪失藍一起死了。”

月馥臨摘下自己的黑框眼睛,眨眨雙眼。

渡奈的情感觀很扭曲,月馥臨很清楚對方是為什麼變成這樣扭曲的,也清楚渡奈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讓桑竟遙活下去。

無非就是出於某種難以脫口而出的情感。

“但你甚至都不敢去看他在幾百年前給你留的信,那個所謂的[計劃]。”

月馥臨抬起手,指向書架那邊,語氣裡甚至帶上了點激動:“你欺騙他說那封信就是他幾百年前留下來的計劃,實際上真正的信連你自己都不敢去看。”

“這樣看來,你也覺得這是你對他的尊重嗎。”

見渡奈還是不說什麼,月馥臨也深知自己單單靠言語去說,是不可能帶走桑竟遙的了,靠武力也不可能,倪失藍打不過渡奈,月宿參倒是能,但他們不可能去殺了渡奈。

到頭來,月馥臨只能咬咬牙囑咐一句:“三天後,必須把他帶回來。”

“還有,你應該好好審視一下你自己。”

說罷,月馥臨轉身摟住探頭探腦的倪失藍,帶著倪失藍往外走。

辦公室裡又安靜了下來。

渡奈撐著自己的臉,眼神從始至終都沒發生改變,一如既往的看不出情緒,卻可以看出其中的些許動搖。

過了好一會,渡奈玩夠了桑竟遙的頭發,站起來轉過身去,伸手從書架上拿下來一個泛黃信封,信封上還有一個用封口蠟封在信封上的幹花,仔細嗅聞,還帶著一絲花香。

這是桑竟遙的手筆,桑竟遙對那一朵幹花做了點手腳,讓它能夠保持住花香,還能留存個幾千百年。

渡奈沒拆開看過。

自打找到以來,就沒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