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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草原

這幾天來,天氣就沒有消停過,每一天都在下著綿綿小雨,雖說感覺上去還挺溫和的,但只要是知道未來會發現什麼的人,就都能明白這場長時間的小雨是在為什麼而做著鋪墊。

“是什麼原因?”

坐在前往枯月所在地的專車上,桑竟遙移開了捂著手腕的手心,看著失去熱量後重新變得明顯起來的裂縫,抿抿唇。

已經痛了好幾天了,桑竟遙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將計劃執行完畢。

“[常擺]的十大組員所剩無幾了,從一開始的戴寺略,到後來白虎門那邊的五個組員,現在就剩下四個。”攸樂卻答非所謂,彩鉛筆頭在潔淨畫紙上摩擦著,擦出一道道深邃痕跡。

“而他們一開始的思想就是一定要將你身邊的人解決掉一個,戴寺略算是作為試探,在知道枯月水平是能夠解決[常擺]組員,但極大可能是兩敗俱傷後,他們就把所有視線彙集在了月宿參身上。”

這就是當今局勢,桑竟遙身邊所有人都被[常擺]虎視眈眈,每個人每個人都算不上是安全,但比起沒有技能的桑竟遙,其他人也還算是有點自保能力的。

枯月發生了什麼事,很難形容。

桑竟遙不知道枯月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從攸樂口中,他也大致猜出來,攸樂也不知道詳細情況,但至少是可以知道,枯月是因為[常擺]的十大組員之一才自爆的。

攸樂畫的那張畫上,內容無他,就是枯月自爆的情景,其他人可能陌生,但桑竟遙不會,桑竟遙自爆過好幾次,可以說是熟悉無比。

自爆的感覺,桑竟遙只能用一個‘痛’字概括,每個人自爆的感覺都不一樣,結果也不一樣。

像桑竟遙,桑竟遙自爆以後,因為有很多分身,因此桑竟遙不會死,只會將意識體轉移到最後一個,不憑借靈力就能活著的身體上去。

但枯月本身就是一個技能。

枯月的後果,很有可能就是在自爆以後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技能,沒有人形,卻能攻擊。

張李劉在前面安靜地駕駛車輛,全程一句話不說,到了目的地就踩下剎車,停下車來讓後面兩人拉開車門下車以後,再踩下油門離開此處。

“月宿參被帶走了。”下了車,攸道,邊說還邊小跑起來,“枯月嘗試過透過殺掉[常擺]的組員,將月宿參給奪回來,但顯然,枯月用自爆的方法殺掉對方組員以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月宿參還是被帶走了。”

“我覺得你應該有辦法讓枯月活過來。”

攸樂又慢下腳步來,直至看到了曲戍行的身影以後,才停下來,看著曲戍行。

張李劉停車的地方是一處有很多樹野蠻生長的地方,中間只有細窄的一條小路,穿過樹林,就是寬闊道路,走下階梯後便是一片開闊草地,只不過這邊的草早已失去生機。

桑竟遙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曲戍行了,他想過自己下一次見到曲戍行時,可能就是在對方立場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時候了,但沒想過會在這種情形之下與曲戍行見面。

枯月和曲戍行的關系,桑竟遙明白些許,但不是完全明白。

“但我得先追回月宿參,才能讓枯月活過來,否則要麼枯月先活過來,月宿參直接被殺死,我也因靈力而被定位,被針對到消失為止。”

桑竟遙續上了攸樂的話,邁出腿去,走下階梯,一步步接近著摟著枯月的曲戍行。

曲戍行低垂著眉眼,看上去有很多話要說,但到最後,曲戍行也只是說:“不是說,枯月是技能,只要持有者不死,枯月就不會死嗎?”

他看向往自己走來的身影,一邊瞳孔裡出現了紅色痕跡,但凡是見過枯月那雙眼睛的,就能知道這個紅色痕跡與什麼相像。

桑竟遙停下來了,站在曲戍行面前,低頭注視了會枯月那張由自己親手勾勒的臉龐,“他不是死了。”

是沉睡了。

桑竟遙是枯月的創作者,因此,枯月在自爆以後,屍體也要被桑竟遙給回收,回爐重造,只要桑竟遙有要把枯月給回收的心思,枯月就不得不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枯月。

但曲戍行就像是個非常喜愛監護人給自己製作的玩具一樣的孩子,非要枯月,換成其他曲戍行也不願意。

但枯月無論是自爆,還是回爐重造,都有一個不可避免的感覺,那就是‘痛’。

生長痛,致命傷的痛,各種小傷積累下來的痛,瀕死的痛。

枯月的壽命是固定的,固定在實驗成功後的那一年,從那一年,枯月的骨骼就長定了,不會再生長,直到枯月主動自爆,脫離身為技能的命運,枯月的骨骼才會繼續生長。

但這麼多年積累的生長,顯然不是枯月現在身體能承受的,所以枯月的骨骼不斷生長,刺破血管,刺破血肉,刺破每一個部位,乃至面板被撐大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