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這樣說的。”桑竟遙又說。
渡奈有些失笑,他並不感覺熱,也:不感覺冷,只感覺這邊真是魚龍混雜,他已經看到了好幾個明面白道暗地裡□□的大老闆,只怕脫了外套以後,卡在腰間皮帶的槍都露出來了,也不怕引起現場恐慌。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來到了這個音樂會,那就代表是來欣賞藝術的,誰管會不會引起恐慌,自己看了個暢快就行。
大概這場音樂會排座位還是看地位來排的,帶了槍的大老闆基本都處於最佳傾聽位置,恰恰好是在最中間上一層階梯地地方,既不遮擋視線也能感受四周環繞傳播的音樂。
渡奈就帶著桑竟遙坐在最適合聽音樂會的位置。
左右為強,好在渡奈自身就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而桑竟遙,壓根不懂槍長什麼樣子,讓這個來自於幾百年前的孩子認識未來時代産物還是有點超綱了。
“我出去一下,乖乖坐著這,誰跟你說話都不用理,好嗎?”
渡奈掏了掏口袋,在口袋裡摸到了半包煙,思考了下,最後還是選擇先行出去。
桑竟遙坐在座位上,都沒往渡奈這邊看過一眼,就能猜出來渡奈的想法:“你不打算再回來聽了,對嗎?”
“你不喜歡這場音樂會嗎?”
“那我們可以先坐飛機去下一個地方的。”
居然已經記住了飛機這一詞。
渡奈第一反應不是驚訝桑竟遙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是這一點,待理解過來桑竟遙都說了些什麼後,啞然,但還是笑了笑道:“不,是因為我在這你可能不能好好的聽下去。”
“或許你可以跟你右邊的人說一說話。”
桑竟遙往自己右手邊看,看到了個外邊穿著灰色羊絨大衣的男人,對方臉上還戴了副墨鏡,聽力很好似的,渡奈剛說話就往桑竟遙這邊看了過來,對著桑竟遙打了個招呼。
桑竟遙點點頭,又轉回去看渡奈,卻發現渡奈早已經離開。
行吧。
他並不是什麼家長不在就會感到恐慌的人,就算渡奈離開就是為了把他自己一個人拋棄在這裡,那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太多話了。
右手邊那個男人已經開始說話了:“今天音樂會的主題是[情感],很適合你這種情感朦朧期的孩子去聽。”
“也許在聽完之後,你就會明白了很多種情感。”
男人故作高深地說道,桑竟遙一句話都挺聽不懂,也不想要去理解。
這場音的那樣,演奏的主題就是[情感]。
充斥複雜情緒和複雜情感,有時候音調會偏高,有時候音調又直線低垂下去,各式各樣的樂器音色混雜在一塊,融合得既融洽又突兀,難以形容。
在演奏結束後,身旁的男人鼓鼓掌,漫不經心地問:“你覺得怎麼樣?我覺得棒極了,但並不是我喜歡的型別,但作為閑暇時刻的消遣還是蠻不錯的,這些可能更適合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去聽。”
桑竟遙側頭看向男人,盯著男人那副墨鏡看了會,隨後低下眸去:“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如果是對一個人表達喜歡,做什麼事情才是最好的?”
桑竟遙壓根沒有認真聽音樂,他連人基本擁有的情感都沒有摸透,就更別說這種含蓄至極,要帶上自己所經歷情感才能聽懂的音樂了,能聽完都算不錯了。
男人‘哎呀’了一聲,將手放到了墨鏡腿上:“喜歡一個人嘛……無非就是對方讓自己很喜悅,有依賴感,既然如此,那就全心全意地信賴對方,做到信賴對方而有自己的目的,就是最好的了。”
他站起身來,用食指輕敲了桑竟遙的肩膀好幾下,沒多說什麼,只是透過墨鏡和桑竟遙對視眼後,轉身離開音樂廳。
門口處,渡奈就靠在一旁牆壁上,嘴裡叼著根沒點燃的煙,就純純靠在那。
男人抬起手,在墨鏡眼鏡腿上方按了一下,鏡片上的墨色即刻消去,唯留一片透明,露出底下那雙帶著紅藍光環的眸子:“真稀奇……做夢都能夢到你們兩個。”
渡奈叼著煙抬眸,張口說話時都是含含糊糊的:“我不願意你以為你進的來?我只是覺得,在這段旅途中他應該有點其他人帶來的色彩,如果單單只有我的話,他會無聊的吧。”
男人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他一會,低沉說:“那可不一定。”
還未等渡奈讀明白對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就已經踩著緩和腳步往外走去,身旁門口也陸陸續續有人往外走。
渡奈正想著進去找桑竟遙,誰知剛一側過身去,桑竟遙就已經啪嗒啪嗒跑了出來,並在看見他的瞬間,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