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物件去市中廣場那邊,有倒計時,去年我們就去了那裡,氛圍特別好。”
“跨年夜那天應該會有煙花吧,好期待啊……”
“對啊對啊,元旦還能放一天假,我要在家睡一整天。”
“……”
聽到她們聊天的周燭星腳步一頓,若有所思。
他叫了聲跟在身後的唐覓。
唐覓推了推眼鏡,應了一聲。
“這兩天,我交代你去辦個事。”周燭星開口道。
睡到十點的陳樾是被蔣松尋的電話叫醒的。
“喂?”陳樾迷迷糊糊地開口。
蔣松尋在電話那頭哼唧道:“還沒起呢小樾樾,說好的十點見呢,我就猜到你沒起來。”
“嗯?”陳樾眨了眨眼睛,意識逐漸清醒。他下意識地翻開鬧鐘看了眼,一邊看一邊說:“我記得我定了好多鬧鐘啊……哦,應該是ge……周燭星幫我關上了。”
說完這句話,陳樾還嘿嘿笑了兩下,絲毫沒有遲到的愧疚之心。
猝不及防被秀了把恩愛的蔣松尋最終憋出來一句:“快收拾,把地址發我,一會兒我去接你。”
“好,我馬上起!”補了一覺的陳樾頓時覺得不困了,結束通話電話,起床洗漱收拾了。
收拾好一切,陳樾捏捏陳飯飯的小腦袋,吸了口小橘貓,留下一句“在家等爸爸回來”便下樓去和蔣松尋彙合了。
蔣松尋一邊開車,餘光瞥見副駕駛的陳樾低著頭看手機,一邊笑一邊打字發訊息。
用腳都能想出來他是在和誰發資訊。
看著自己好朋友第一次這副陷入愛河的模樣,蔣松尋也忍不住打心底替對方開心。他認識陳樾幾年了,對方性格好人緣好脾氣也好,認識陳樾的幾乎沒有不喜歡他的。
也有對陳樾有意思的人跑來問蔣松尋對方喜歡什麼型別的人。
但這個問題,蔣松尋也沒能給出一個答複。
陳樾的父母很恩愛,蔣松尋是知道的。他也曾問過陳樾關於理想型的問題,但對方只是靜靜想了幾秒,然後說:“其實這種東西真的說不準,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這一切都得看緣分吧,或者看天。真要我說的話,我覺得……應該是那種對我是偏愛的那種吧,就像我父母一樣。”
偏愛。
是的,陳樾希望能有人偏愛他。
希望有人可以把他當做唯一。
很多人喜歡陳樾,只是單純因為陳樾的那副好皮囊。可他們卻不想更深入瞭解陳樾,又或者是覺得麻煩。
愛一個人需要承受的風險太大。在這個真心忠誠愛一個人被說成“舔狗”的時代,好像沒有人能夠承受如此大的風險將自己的心獻出來對別人說愛。
也有人喜歡陳樾是出於慾望,追過陳樾一段時間發現他油鹽不進,又會反過來怪陳樾“既然不想發生關系那幹嘛對他笑”。遇到這種人,蔣松尋都想把他們的頭踩爆,但總是被陳樾拉住。
陳樾說他不在意。
蔣松尋知道,如果陳樾說不在意,那就真的不在意。
那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的確不需要陳樾在意。
後來蔣松尋也不再問陳樾關於感情上的問題了。他有時候覺得陳樾像風,那些人是捉不住的,但他又隱隱有種預感——能夠讓陳樾停留的那個人,一定是付出了很多愛。
就像那句歌詞所說——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靈魂。
蔣松尋看了眼臉上洋溢著笑容的陳樾,心想——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