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點。”李淮西不忍再這麼放縱他,明明是自己心情不好叫他陪自己出來喝酒,到頭來自己反倒成了陪襯。
“傷心什麼勁兒,有本事你去追呀?”這是李淮西最看不起邵執的一點,喜歡又不主動。
“你光破壞不主動有什麼,等人家真結婚了你上哪哭去。”
邵執瞥了眼李淮西,冰冷犀利的眼神看得他直發怵,但他似乎是為了報先前之仇,迎著那眼神道:“宋澄結婚我可以不去,沈則安結婚他會不讓你當伴郎?說不定連戒指都是讓你親手送的。”
“你受得了?”
李淮西的話句句紮心,邵執一句話也反駁不了。沈則安將他當作最好的朋友,他們是摯友也似親人,他曾說過希望自己每個重要的時刻邵執都能在場,所以李淮西的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成真。
這是他不願去想的未來,因為每一次設想都將是將自己的心髒拉出來反複淩遲。
“受不了。”這是他今晚唯一主動回複的話。
他苦笑了聲,“可是沒辦法。”
“李淮西,你知道的。”
沒辦法,不敢賭。
邵執自認為自己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可唯獨在這件事上他怕天怕地,怕促成最壞的結局。
所以他只能卑劣地阻止,人為手段去控制那一天晚點到來。
那是——於他而言的世界末日。
“萬一呢?你有沒有想過,等他真結婚了你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我已經無路可走了,可你還有……”
李淮西不知道自己苦口婆心的勸導有沒有起作用,昏暗的燈光下他注意到男人眼神的變化,酒壁上的指尖停止敲打轉為摩挲,像是隱隱有所松動。
他想,他們兩人起碼得有一個人得償所願。
還算清醒的李淮西看不下去他這麼喝,擅自作主給他叫了代駕,“鑰匙呢?”
迷糊的邵執掏了下褲兜,毫無防備地將車鑰匙塞進他的手心。
李淮西將鑰匙遞給代駕司機,“送到xx小區,第五棟701室,麻煩了。”
代駕司機點了點頭,應下。
邵執走後,李淮西也沒有喝酒的心思,但就是不願回家,一個人坐在吧臺。
中途不少有女人來搭訕,他都耐著性子回絕了。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又坐了位,他低著頭,有些不耐煩,語氣平平:“不陪酒,不陪聊,419,價錢高,買不起。”
女人將酒杯貼著桌面滑到了他的面前與他碰杯,“有多高?”
記憶裡熟悉的聲音裹上了一絲別樣的韻味,恍惚得讓他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他遲鈍地轉頭,面前的女人除了少些青澀與記憶裡的模樣一般無二。
她笑了笑,還似記憶裡的那般模樣,臉頰的梨渦讓他想起那段甜蜜的時光裡他常親暱地戳著她的梨渦。
“李淮西,好久不見呀~”自然到一瞬間讓李淮西遲疑他們的分開是否是他的幻覺。
李淮西扯了扯嘴角,簡單應了一聲。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宋澄湊到他面前,近到他似乎都能嗅到她身上那股清橙香味,酒精讓人的欲.望被放大,明明沒有任何勾引的意味,但還是讓他忍不住喉結滾動。
他想起她的那段婚姻,譏諷道:“怎麼?大小姐想要婚前和前任找找刺激?”
宋澄湊到他的耳邊,她熟悉他的敏感點,若有似無地用唇瓣輕碰,傾吐溫熱的氣息,“是呀~”
李淮西惱火,語氣不加留情,“你怎麼這麼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