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從他的嘴裡吐出帶有濃濃的諷刺意味,因為兩人心知肚明是不能的。
被說準的李淮西詞窮,兩個人如今的處境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說得了誰。
“他其實挺在意你生氣這件事的,冷戰幾天得了,別太過了。”李淮西道。
邵執扶著沈則安往裡屋走,“我沒生氣,我只是在冷靜。”勸說自己別再妄想,放下念頭。
李淮西看不慣他這副嘴硬的模樣,嗤笑了聲,“有沒有生氣你心裡清楚,別被他看出來得不償失了。”
“管好你自己,把門帶上。”
男人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沒有再久留,關上門離開。
李淮西勸說邵執頭頭是道的,到自己卻還是狠不下心來。
後來宋澄又找了他幾回,卻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的態度以及目的,李淮西也知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賤,一次次地打破倫理道德底線被她像狗一樣牽著走。
“李總好。”工作人員的一聲招呼將李淮西的思緒拉回現實,他看向四周忙碌準備婚紗照拍攝工作的人,忍不住自嘲一番。
李淮西心裡唾棄自己,難道是被人虐得還不夠慘嗎,硬是要過來看她在別人懷裡拍結婚照。
“李淮西。”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他轉身的那一刻看到了年少時自己的夢想,愛人穿著潔白的婚紗,一步步向他走來。
她穿著他們曾經設想過的婚紗樣式,提著寬大的裙擺,精緻刺繡讓裙擺在陽光下發出點點星光,她面帶微笑喊著他的名字,“好看嗎?”
李淮西突然有一刻的恍惚,晃神到誤以為新郎是他。
可惜,夢想與現實總是不同的。
他迅速回過神來,掩住眼底的驚豔與複雜,語氣平常:“一般。”
女人撇了撇嘴,看了眼四周,趁他不注意將他拉進了離她最近的房間。
一進門宋澄才知道他們進了雜貨間,屋內空間狹小,除去物件剛好空出兩個人的位置。
彷彿與世隔絕,狹小的房間讓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她向他湊近,裙擺貼近他西裝褲的綢緞,一黑一白相印襯。
“你再好好看看,真的一般嗎?”
李淮西微微低頭就能看見她抹胸領口內的春光,因為說話呼吸胸脯上下起伏,一舉一動都在牽動著他的心。
他忍無可忍,握著她的手腕將兩人的位置調換,而後另一隻手墊在她的腦後將她壓在了門上。
他低頭向她靠近,眼神如寒星般冰冷,藏著深不見底的怒火,“穿著我們當初設想的婚紗來和別人拍婚紗照,現在又來問我好不好看。”
“宋澄,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男人搭在她脖頸上的手摩挲著她的的肌膚,一下又一下地讓空間裡的氛圍愈發向著不可描述的方向進行,他湊近她的耳垂似有若無地蹭著:“你是想讓我當小三嗎?”
“你現在不是嗎?”女人的聲音裡藏著愉悅,絲毫沒有揹著丈夫亂搞的羞恥感。
李淮西輕笑了聲,佩服她的理直氣壯,合著這些天下來揪著心煎熬的只有他一人罷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給你當三?”
宋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偏頭用唇瓣碰了下他的臉頰,語氣中流露出的那份自信與篤定讓李淮西又愛又恨:“憑你還喜歡我。”
“沒有。”男人松開她,直起身來。
她仰頭,卻不卑微,像驕傲的公主在等著騎士低頭,“我不信。”
良久後,男人的眼角猩紅,他終於放下了分文不值的自尊乞求她的施捨——
“算我求你,宋澄。”
“別和他結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