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星離捱了拳頭,學校裡暫時沒辦法給他做全面的體檢,只能替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相比於他,另一人顯得更加狼狽。
那人被劃傷了脖子,血流個不停,止也止不住,送到醫務室時,人差點休克了。
又仗著衛生間沒有監控,那三人惡人先告狀,硬是歪曲事實,說續星離故意傷人,要將他告上法庭。
續星離當然無所謂,校方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學生受委屈,何況續家有的是資金和勢力,堅決不妥協。
那三人也出言不遜,揚言背後的老大能和續家一較高下。
三方僵持不下,續星離只是低著頭,反正也聽不見他們的怒罵,一下一下摳著自己手裡剛剛包好卻已經被血染成淺紅的紗布,想著又要找時間去專賣店配一副助聽器了。
他在心裡精打細算,發現自己好像還沒有存夠定製助聽器的錢。
如果去醫院的話,他剩下的錢只能勉強買一款普通的款式。
也行,反正賺了錢就是要花的,就當作慶祝自己終於開始獨立的禮物。
續星離忽然覺得自己挺幽默。都會說冷笑話哄自己了。
想到這,他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甚至沒注意到醫務室裡其他人兀的怔住。直到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木質香陰影忽的將他包圍。
他愣住了,還沒來得及抬頭,耳廓處傳來冰涼的觸感。
接著一對同樣冷冰冰的助聽器被送了進來。
嘈雜聲頓時在耳朵裡爆炸,令他立刻警醒,猛然抬起頭。
猝不及防的,他撞進了一雙烏黑深沉的眼眸。
這是好久不見的、甚是想念的黑眸。
心髒滯了一瞬。又飛快跳動起來。
“撲通撲通撲通!”
異樣的情緒塞滿胸口,堵得他喘不過氣,全身血液卻開始興奮地沸騰,眼眶驀地發燙。
續星離唰的仰起頭,倔強地不去看眼前人,聲音卻不自覺沾染委屈:“你還知道回來?不是在國外逍遙快活嗎?還回來做什麼?”
續晝輕輕牽起他受傷的手,沉默地端詳了一會兒,才開了口:“你被欺負了,哥要給你撐腰。”
這話說完,續晝一記犀利的眼光往旁邊看去,目光森然地盯著剛剛還在咄咄逼人的三個人。
那三個人是校外的幫派,隨心所欲慣了,盡管看見續晝的第一眼感到悚然,可此刻反應過來,領頭的老大隻嗤笑一聲,語氣嘲諷:“你就是續晝?你弟弟把我的小弟打成這樣,怎麼算?”
續晝沒說話。
領頭:“我知道續家有錢有勢,但我也不是蓋的。你現在好好補償我們,還省的以後惹出其他事端,你說是嗎?”
續晝輕笑一聲:“沒有以後了。”
領頭一愣。
下一秒,他的手機響起來。
續晝的笑實在冷漠,令他頭皮發麻。他怔怔地摸索進口袋,不過幾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他張了張嘴,滿臉驚疑地看向續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