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陣騷動,傳來窒息的掙紮聲。
被掐住了脖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只有斷斷續續的音節。
“喂,小聾子。”有人開了口。
續晝垂下眼,表情出現裂縫。
那人還在繼續:“我警告你不要多事,那天晚上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通通給老子忘記,爛在肚子裡!”
“什……”聲音都氣若遊絲。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你別他媽裝傻!幾天前的車禍現場,把你看見的全部爛在肚子裡,你要是敢聲張,老子把你舌頭剪了!反正是個聾子,也沒必要說話!”
這話說完,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腳步聲雜亂無章,還有極淺極淺的喘息。
再之後嘈雜聲驀然消失了。音訊結束。
很長一段時間裡,車內也寂靜無聲。
續晝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螢幕,似乎要將其盯穿。
這一瞬間,他思考了很多事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捱打的人是續星離?錄音的人是誰?說話的人又是誰?
太多太多了。
續晝是聰明的,此刻卻只能確定續星離並不是音訊裡捱打的人。
可他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最後他收了手機,發動汽車。
三月,迎春季,國際學校開始著手準備於此相關的藝術節。
續星離長得好天賦高,家世也數一數二,擔任著學校藝術團的負責人,學校裡的彙演都是他輔助安排的。
這次藝術節,學校邀請了上級的領導前來觀賞,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盡管續星離的身份發生翻轉,老師們還是敲定有豐富經驗的他來擔任這次演出的負責人。
這裡的教學思想前沿,除了必要的紅色表演,其餘的節目都是學生們自發報名,再層層篩選。
續星離不僅負責篩選排練,還需要排一個節目出來。
放在平常這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畢竟那麼多人上趕著,根本不愁找不到人。但是現在續星離身邊實在冷清。
除了簡然和林些,沒有人願意參演他的節目。甚至一次彩排時,還有人質疑他的標準,兩人差點打起來。
這些續星離都無所謂,但是老師找到他,讓他抓緊時間找齊自己節目的人選,不然即將面臨取消的風險。
續星離四處聯系之前合作過的同學,無一例外被拒絕。簡然倒是拉了兩個人過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
他們打算演奏《free》。
湊來湊去,就算續星離親自上場,還是差一個人。就因為這個,他們也無法開始排練。
還有一天就要將名單上報,續星離耷拉著臉,兼職時都心不在焉,差點打翻一杯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