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人今天幹了什麼就想笑。
早上八點,續晝剛走,陳阿姨也出門買菜,續星離在sterre的監視下喝完一杯牛奶,起身去琴房。
sterre翹著尾巴跟在他身後。一人一貓踮著腳跳上樓梯,然後通通縮排閣樓。
琴房雖然是由閣樓改造而成,但是面積並不小,是一個正圓形。四周被一米高的矮牆環繞,再往上就全部都是玻璃,屋頂也是弧形的,線條均勻分佈。不論白晝黑夜,從這裡眺望,光線、視線都是絕佳的。
現在還不算熱,續星離拉開厚重的窗簾,開啟窗戶通風,留下的透薄輕紗就隨風輕輕吹起來,空氣裡都能看見隱隱的塵埃。
他坐上琴凳,sterre就跳上窗臺,愜意地癱成一個貓餅,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鋼琴旁的人兒。
續星離沒練多久,剛結束第六次演奏,就聽見樓下花園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重物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響。
三花被嚇得猛地蹦起來,渾身炸了毛,續星離也愣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
一人一貓跑到窗戶邊,掀起紗簾,探頭探腦往下望。
續星離看見後院那裡躺了個人,一手捂著襠,一手遮住臉,身子扭曲著,看上去很痛苦,雙腿也時不時倒騰兩下,似乎想站起來。
要不是他看過簡然穿過那件t恤,續星離下一秒就要去報警了。
自從上次他和續晝鬧了一通,續晝就將他的指紋錄進了別墅的大門,但是院門暫時還沒錄。
續星離急切地跑下樓,開啟門竄到簡然跟前,問:“你沒事吧?”
簡然壓彎了一大片花叢,聽到這句話立刻背過去,語氣悶悶的:“你別看我,好丟人。嘶,太疼了,那裡好像斷了,我感覺我要死了。”
續星離看見他手擋住的地方,忽然明白什麼,忍不住笑起來,又覺得不禮貌,緊緊抿著唇,語氣都憋笑:“你翻牆進來的?把院子裡的花都壓死了。”
簡然倒吸一口氣:“你們這兒太難爬了,我就一個腳滑,差點給我幹成小姑娘了。”
續星離徹底沒憋住,噗笑出聲。
簡然:“……”
他慢慢回身,猛一甩手,命令道:“你別笑了,差點咱倆就要成姐妹了!”
續星離立刻收斂笑容,作勢要給他一腳:“說誰是姐妹呢?”
簡然稍微緩過來,撐著地起身,見他好像生氣了,急忙道歉:“不是你,是我,成姐弟,姐弟行了吧?”
續星離便哼一聲,將他扶起來,問:“來找我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
“你也打不開院門,告訴你幹嘛啊?”簡然站直身,全身上下拍拍,說,“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的,差點就要變成噩夢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續星離聳聳肩,正要將他帶進屋,這人耳朵上的一個銀閃閃的小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
續星離眉眼一挑,有些意外地問:“你怎麼也打耳洞了?”
原本打理自己衣服的簡然聞言頓了下,而後摸上了那個耳釘,微眯起眼,漫不經心地回答:“想打就打了,給自己的進一步瞭解自己的禮物。”
續星離沒聽懂,也沒再問,只是點點頭,領著簡然進屋。
sterre一瞬間撲了上來,窩在續星離的懷裡,警惕又傲嬌地盯著陌生人看。
這是生日宴後,簡然第一次見到續星離,也是第一次進到這棟別墅。
別墅裡滿是生活的痕跡,尤其是關於續星離的痕跡。
簡然承認,那一刻他確實有點嫉妒。
他癟著嘴開了口,語氣有點酸:“這裡還挺不錯的,離子你這幾天過得應該挺開心吧?”
原本以為一定會得到肯定的答案,卻被續星離一口否決:“沒有,不開心。等決賽一結束我就要出國了。”
簡然怔住:“……出國?”
續星離點點頭:“如果決賽拿獎了,我就能去吳教授的大學了,成為他的學生。”
簡然“啊”了一聲,還沒回過神來。
直到續星離去島臺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才反應過來,問:“那如果……沒拿獎呢?”
續星離瞅他一眼,蹙緊眉心,想了幾秒,開口說:“那我也要走,去哪都沒關系,只要能離開這裡。”
“你很討厭這裡?”簡然有些訝異。不是喜歡續晝嗎?他是想問這句話的,但是看見續星離的眉頭皺得更緊,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