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途停下連連看的手,側頭看了眼對方,涼涼道:“他喜歡矮胖子型別的。”
“呵呵......我先去看劇本了,快到我了。”簡映瑤訕訕地笑了笑,提了提自己白色的及地長裙站起身走入化妝間。
隨著話題人物的離開原本僅有雜物搬東西聲音的片場等候室四下角落開始了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說道興奮之處還不時提高了些音量。
娛樂圈本身就是一個一環套一環的怪圈,狹窄而平仄。在圈外的人拼命想要進來,圈內的人則毫無隱私的被晾曬與大眾眼前。簡映瑤出道十幾年早已是大眾娛樂的焦點,眾人捉風捕影的想要窺視對方的一舉一動,去獲取更有利的八卦談資。靜默坐在角落翻看著劇本的餘析對時不時傳入耳中添油加醋的事件始末冷淡的抽了抽嘴角。
“啊!李笑!李笑你快點過來!快點!”簡映瑤憤怒的聲音從化妝室中傳出來,驚得眾人齊齊看了過去,半晌才反應過來腳步匆忙趕了過去。
化妝室內的簡映瑤正火氣十足的坐在正中間的化妝椅上面對著門口,雙眼死死的盯著地面,滿地殘破的昂貴化妝品中間突兀的出現一個鮮紅色的小玩偶。小玩偶是約成年女子半個手掌大小的嬰胎形狀,全身鮮紅像是剛從母親腹部摘取出來的孩子,四肢與五官雕刻的栩栩如生,它閉著眼睛面露猙獰。
“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在我桌子上放這個東西?”簡映瑤收起落在地上的視線,抬眼掃視了門口的眾人。原本還裝模作樣站在門口真心八卦的工作人員,紛紛驚恐的搖頭想要後退。
“再不說我們就報警了。”李笑見眾人抵死不認的樣子,趾高氣昂的說道。
“別啊,ay!我們這部電影可是都市偶像勵志劇,這要是報警可不好辦吧!”導演看了眼地上不詳詭譎的嬰胎玩偶,面露難色道。
“導演,這一看可就是有人故意為之!我們瑤瑤可是影後,今天有人送這個,明天可能我們瑤瑤就會被跟蹤威脅啊!”
“別以為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就真的能嚇到我,我混娛樂圈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那裡呢!”簡映瑤不屑的看了眼眾人,指著地上的嬰胎玩偶道,“導演,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找出來,要不然我就要交給警察處理了。不過我會經歷保證我們劇組的隱私的。”
得了簡映瑤這句話的導演,像是被女皇恩賜的小太監般的忙不疊點頭稱是。通知眾人拍攝取消,幾番盤問下來除了一直留在化妝間的小王以外,均沒有收獲。剛巧場記也隱晦的向導演提及小王昨日被簡映瑤罵哭一事,便順水推舟的將小王帶了過去。
“導演,不是她。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未曾發過聲的餘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維護著化妝師小王,“顧少可以為我們證明。”
“恩?......小析啊,要什麼證明,你說的話自然我是相信的。呵呵......”導演對於這個被陸總親自帶過來的女孩,印象十分深刻,縱然在劇中擔任的角色並不重,為人也鮮少彰顯出存在感,但是勝在後臺強硬,也只得賠笑了事。
“謝謝導演。”餘析瞭然的淺淺一笑帶著化妝師小王離開了大廳,才轉身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早上為了不遲到趕早班地鐵過來的餘析剛巧看到對方將裝著鮮紅嬰胎玩偶的盒子放在簡映瑤桌子上走出化妝室的小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便沒有開口詢問的離開了。
“我......我不知道,有人讓我將這個放在簡姐的桌子上,是粉絲......我看了沒有問題,是簡姐的q版公仔。我不知道......”化妝室小王侷促的睜大雙眼看著餘析解釋道。
餘析認真的審視著對方,想著早上對方的表情,一切不像作假,無甚表情道:“哦,下次不要在幫粉絲拿東西了。”
“餘析姐,我......我......”
“你還是辭職吧。”說完餘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事情並沒有得到解決,而化妝室也曾應了簡映瑤的指示並沒有裝攝像頭,門口的保安那邊也確認過今天沒有閑雜人等進入。頭大如鬥的導演,期期艾艾的磨蹭到簡映瑤的化妝室,諂媚道:“瑤瑤,這個一天可能不太夠啊,要不然我們在看看這幾天有沒有別的嫌疑人?”
“導演,這一天又一天的耽誤,我就怕是什麼報複社會的黑粉,到時候要是真出了什麼大事,劇組才不好辦吧!”李笑看了眼閉眼假寐的簡映瑤賠笑道。
“ay,我們也是老朋友了,要是這次是個懸疑驚悚片出了這個事還能走個新聞,但是我們這個......你也體諒體諒我們吧。”
“我們先去警局備個案,暗自解決,媒體那邊我也熟,看是醜聞還是新聞還不是他們的抉擇!”簡映瑤依舊沒有動作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這......這好辦麼?”導演有些猶豫的問道。
“陸總將顧少安排到導演的劇中,一定也是因為相信導演的個人能力,我怎麼會不安心為這部劇考慮?”簡映瑤似笑非笑的睜著眼睛看向對方道。
“那......那真是麻煩您了。讓您受了委屈還幫忙走新聞。有勞有勞!”
大廳內的顧途也從四下傳出的八卦聲中瞭解了事情的經過,結束了一局連連看後,收起手機看向片場忙碌不停的機械雜物那邊。一個身形矮小臃腫的三十多歲男子,正在吃力的扛起一家鋼鐵攝像架向倉管房走去。在對於其他人全天二十四小時溫暖舒怡的空調房中,對方只穿著灰白色的t恤還是被汗水浸透,雜亂不堪的頭發濕漉漉的黏在額頭上,像是在臉上劃過兩條細長裂縫的眼睛失落卻又驚恐的四下看著,如過街老鼠般的形象讓周圍的人群本能的避讓著。在這裡最讓人厭惡的不是肆無忌憚的惡人,而是灰頭土臉的無名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原本是要回家的,結果堵車錯過了飛機。今天坐客車下午三點才到家。感覺自己的尾椎骨都要坐斷了!!!要嗝屁啊!!!
☆、閣主不在家
週一上班時間,結束了悠閑的週末時光的江城市市局二樓民事科的同事們領著各色早餐陸陸續續的趕到辦公室內。民事科隊長吳起正插科打諢的從隊員的餐品中蹭著失手未護著的包子,帶著黑色口罩黑色太陽鏡的簡映瑤在李笑等人的陪同下踏著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入辦公室內。這股後天養成的天後氣度,瞬間抓住了全體人員的目光,不怎麼淡定的新人小青年不慎失手打翻了桌角的豆漿,乳白色的液體從黑色的木桌上流淌到地上,配合著高跟鞋的聲音“滴滴答答”的拉回了眾人的目光。
“小周,你這是便宜了地板也不便宜老子啊!”吳起笑罵的拍了一下小青年的肩頭,轉過頭上下審視了走進來的三個人後將視線停留在簡映瑤身上道,“你好,我是這邊負責人吳起,你有什麼事麼?”
“我們是來報警的。”李笑對著吳起點點頭,將手中的紙盒放在桌子上開啟示意的看向吳起道。
吳起正色走向放著紙盒的桌邊,抬手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個裹滿鮮紅色的油漆的嬰胎玩偶。抬眼仔細打量了戴著太陽眼鏡的女子,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明星?這個是......”
“這是我們瑤瑤昨天中午收到的,我們懷疑有人蓄意謀害!”李笑憤憤道。
“蓄意謀害?”吳起看了眼三人,伸出手拿起盒子中的嬰胎玩偶,仔細打量。這種恐怖詭譎的東西,顯然是惡意為之,輕咳了一聲,抬手朝同事們招招手,“幹活了,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