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直接說:“這就是一個醫務工作者應該有的態度嗎?真是不知所謂,就是不知道你當著院長還敢不敢這樣說。”安安覺得,對於這樣喜歡趨炎附勢的人,就讓更有權力的人去懲罰她好了。
安安轉身就向院長室走去。餘琳琳顯然是發現了安安的意圖。她還是知道方院長是一個人品端方的人。自己家雖然有些關系,但關系並不夠硬。若是讓院長知道自己的所為,說不定真的會開除自己的。餘琳琳立刻上前抓住安安的手,大叫道:“不許去!我告訴你,陳安安,你就算醫術再好,再得賞識。信不信我回去一句話,就讓你在總院混不下去。”餘琳琳這會兒有些慌不擇言了,只想著先用語言威脅安安。
安安冷笑出聲:“那就讓我看看,你餘琳琳有多大的權勢,讓我在這兒混不下去。這裡是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值得尊重的。身為醫務工作者,你卻將病人分為三六九等。這是你人性的喪失。收了錢卻不照顧好病人,這是你的失職。如果你這樣趨炎附勢,毫無人性的人真的能將我趕出走遠,那麼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說得好!”院長的聲音從角落裡傳出。餘琳琳吃驚的用力抓緊安安的手。長長的指甲陷入了安安的肉裡。安安吃痛,一個巧勁兒真脫了餘琳琳的手,然後反手抓住她的手。安安看了看,餘琳琳長長的手指甲,冷哼道:“作為一名護士,卻留著這樣長的指甲。你連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簡直是給醫務工作者丟臉。”
這是安安第一次在人前表現的如此憤怒與不屑。方興國開口了:“剛剛王大娘已經醒了過來。她已經告訴我了,她之所以會崩開傷口。是餘琳琳在她上廁所時動作粗魯,使她撞到了床沿上。餘琳琳,你翫忽職守,趨炎附勢,對待病人態度惡劣。完全沒有職業道德可言。我們首都軍區總院不歡迎你這樣的工作者。你可以去結算你這半個月的工資了。至於你的其他處分,會跟著你的檔案一起調回原籍。”
這時候,走廊裡有許多的病人開始拍掌叫好。哪怕他們大多數人是餘琳琳平時費力討好巴結的。但是他們依然不喜歡這樣的人。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那麼一杆秤。是好是壞,他們都自有評價。
餘琳琳見大勢已去,也便不再多費口舌。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她憤恨的看了安安一眼。原來安安對她的憤恨一點也不害怕。
安安知道,餘琳琳是有關系的人。可今天她還是選擇了將餘琳琳的失職指出來。因為餘琳琳的所作所為,是身為一名醫務工作者的安安無法忍受的。要是餘琳琳真的又關系來整自己。安安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安安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她回邊防團繼續做軍醫好了。
方院長對餘琳琳的處理讓安安相信。首都軍區總院,依然是醫務工作者的一片淨土。
☆、58
經過了餘琳琳這件事,安安在總院徹底豎起了自己的威望。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高考就要來臨了。安安平時雖然早上還會堅持晨練。可大多時候都是在跑步。現役軍人考軍校,體能測試可不僅僅只是跑步而已。單杆引體向上,要求動作規範,連續完成十五次,而只要能夠在不掉落的情況下連續完成十五次引體向上就算達標。雙槓則是要做十五次臂屈伸。還有手榴彈投擲考核。最後還有全副武裝五公裡。
這些專案在邊防團的時候,安安都是練老了的。可來到首都這邊,除了跑步,其他的都快一個月沒有練習了。俗話說的好,三天不練手生。安安在體能測試的前三天請了假。又跟項愛國說了自己想要練習其他科目的想法。結果項愛國就一招把她支到了項少龍的營裡。
項少龍對安安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高興。在震區救援的時候,一營的戰士就和安安合作。他們對於自己未來的營長嫂子是安安,也表現出極大的高興。
曾經在震區受傷,被安安救治過的一連長張虎笑著對項少龍說:“營長,陳軍醫要來進行體能訓練啊?要不就跟我們連一塊兒好了。”
項少龍斜著眼看了張虎一眼,然後問道:“你小子打什麼鬼主意?那可是我媳婦兒,就是要幫助她訓練也有我。你在那橫插一腳幹嘛?”
張虎舔著一張笑臉道:“我當然知道陳軍醫是您的未來媳婦兒。我這不是為了報答陳軍醫當初的救命之恩嘛。”
項少龍眼珠子一轉,忽然笑道:“你想把我家媳婦兒訓練?不是我說你小子,我家媳婦可是邊防團出來的人。她的身手好著呢。要不是這一個月都在總院裡面待著,只能近期最基本的體能訓練。她也不會在臨考前突擊一下。說老實話,你這小子的確在我們眼裡都算是好手。整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中間就你第三的樣子。真要說起來,你還真不是她的對手。讓她跟你們連一起訓練也好。正好挫挫你們的傲氣,叫你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張虎的思想觀念,在軍營裡大部分都存在。雖然他不歧視女兵,但他始終認為,女兵的身手就好不到哪去。而陳軍醫的醫術是沒得話說,但要說她身手比自己還好。張虎是一萬個不相信。即使陳軍醫邊防團出來的人。可能身手是比普通戰士要好那麼一點。營長之所以那樣誇陳軍醫,不過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盲目欣賞而已。張虎還真沒有把項少龍的話放在心上。
徐政委可是見識過項瑩的身手的。當然知道邊防團出來的軍醫的深淺。他擔憂的跟項少龍說:“真讓陳軍醫跟張虎那個連一起訓練啊?”
項少龍挑眉道:“怎麼,你不相信安安能夠打敗他們?”
“相信!我太相信了!”政委無奈的說,“我可是見識過你姑姑的身手的。我就是怕這些兵平常太驕傲了,忽然被一個女兵比了下去,心裡會不會有些受不了?”
項少龍笑了:“我說老徐呀,你這政委做的越來越老媽子了。就是因為這些兵平時太驕傲了,我才會想要打擊他們。人要有傲骨,但不可以有傲氣。雖說現在是和平年代了,可誰能保證戰爭哪一天就不爆發?就他們現在這個狀態,上了戰場,第一個陣亡的就是他們。再說了,我手底下的兵,如果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那他們也是白當這個兵了。”
政委用手指了指項少龍,笑著說:“你小子也是學會打趣人了。我哪裡像老媽子了?政委本來就是給兵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我關心的細一點,不是很正常的嘛。好啦,好啦,這次你說的對,是該打擊打擊這些小子們的傲氣了。真以為演習得了個優勝就不得了了。這要是邊防團的人參加了演習,勝利的獎杯還輪不到他們摸到。”
一營的營長和政委的意見達成了一致。所以當安安來到一營的時候。項少龍和政委對他都很熱情。項少龍對她熱情,她倒不意外。可政委對她如此熱情,這倒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安安坐在營長的辦公室裡。項少龍坐在她的旁邊。反而是政委給她倒了一杯水,態度和藹的說:“陳安安同志,歡迎您來我們營訓練。你過來這麼遠的路,怕是累著了吧。先喝口水,歇一歇。”
安安看著政委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有所求。安安又不是沒有見過他,哪裡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安安喝了一口水道:“政委,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吧。咱們也算是曾經在戰區並肩作戰過的。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
“哈哈哈哈…”旁邊的項少龍大笑起來,半天才指著政委說,“怎麼樣,老徐。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對安安就要有話直說。你非得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徐政委說:“你們是兩口子,就你瞭解她,得了吧。既然這樣,我也不說了。你自己給陳安同志說吧。”說完就坐在一旁,氣鼓鼓的不再開口了。
安安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項少龍。項少龍拍了拍她的手道:“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一連長張虎吧?”
安安聽著這耳熟的名字,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表示自己想起來是誰了。並用眼神示意項少龍繼續說下去。
項少龍也不磨嘰,直奔主題:“他還感念著你的救命之恩,說是要幫你訓練。”說到這裡,項少龍的語氣酸溜溜的。
安安白了項少龍一眼,這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人家不過是正常的提要求,他還吃上醋了。安安很看不上項少龍酸溜溜的樣子,直接開口道:“你要跟我說的,並不是只是這樣吧?”
“我媳婦兒就是聰明。”項少龍說正事兒前還不忘誇安安,“我還是知道你們邊防團的情況的。就你的身手和軍事技能,放在我們這兒也是拔尖的。我就想著讓你跟著一連訓練兩天。好好挫挫這幫小子的傲氣。”
“挫傲氣?”安安有些奇怪的重複著項少龍的話。
政委這時候也得點頭說:“陳軍醫,你是不知道。前一個月我們這兒不是進行了軍區的大演習嗎。最後結果當然是我們這邊贏了。當時端掉敵方指揮部的,就是我們營一連的那群小子。所以演習結束後,師長親自表揚了他們。這群小子吧,平時訓練也還刻苦。只是最近開始有些翹尾巴,還真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你也知道,當兵的可不能有這樣的心態。所以才想著讓你在訓練不要留手。若是能夠勝過他們,也能夠不著痕跡的打壓一下他們這股傲氣。有時候光用說的是沒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