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終於出院了,不管他還想多關心安安一會兒,他還是跟隊友一起回了大隊。回去的時候,他幫安安把放在招待所裡的行李一起帶走了。
第二天淩晨五點,安安全副武裝被一個不認識的特種兵開車扔到了一座大山的山腳下。那人全程沒有跟安安說一句話。到地方了只是將車門開啟,見安安自覺的下了車,那人就關好車門直接將車開走了。
對此安安並不做任何的評論。現在她將要面對更加艱巨的考驗。這一次她真的是全副武裝進行考核。全身上下所帶的重量起碼有二十五公斤。夏天的天亮的早,淩晨五點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朦朦亮了。安安拿出指北針,藉著天光,看著手上的地圖。
一般女性的方向感總是不如男性。安安的方向感在女生當中算是好的了,但也並不算特別的出色。她花了三四分鐘才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開始根據地圖選擇了自己想要前進的路線。
安安迅速的進了山。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安安確定自己手上這份地圖是真的。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一次考核沒有給她來一個假地圖。
安安知道有一個班的人在圍追堵截她。可是她也不會就此慌忙的趕路逃跑。畢竟她就一個人體力有限。安安已經決定了,在這次考核當中充分體現自己軍醫的能力。安安一邊小心的在山路上前進著。一邊注意著四周的植物。一來是尋找可以充饑的食物,二來是尋找可以使用的藥材。
安安知道這一次考核大家都使用的是空包彈。空包彈在五米以內發射是很容易造成人傷亡的。所以一般在演習的時候,大家都默契的在五米以內不會開槍射擊。安安知道自己這一次處於弱勢一方,準備利用這個漏洞來反襲擊。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安安在大山裡行進了一上午也沒有遇到任何的追擊。不過安安越發的謹慎了起來。她認為這是對方想要讓她降低警惕性的做法。不得不說安安還是料對了。這一次,被派過來襲擊安安的一個班還真的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這一次執行追擊任務的一個班是狼牙大隊最開始成立的時候調來的人員。他們也是項少龍那一批人選拔過程中執行追擊任務的人。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兵王中的兵王。每一個人都不免帶著一絲傲氣。至少他們認為被派來追擊一個女兵是大材小用了。
從某一方面而言,這個班被派過來執行追擊任務,政委還打著萬一安安贏了,可以打擊這些天之驕子的傲氣的。
安安開啟水壺抿了幾口水。然後坐下啃了一根野地瓜。她的運氣很好,居然找到了一小片野地瓜。雖然這個月份沒有完全的成熟。但地瓜的根莖還是有她小半個拳頭大了。她挖了二十多根扔進了揹包,打算這幾天都不再找吃的了。
安安啃完地瓜,開始將自己找到的藥草進行搭配研磨。安安的揹包其實有些重。主要就是她在揹包裡放了一個小的藥缽。這會子她也不怕耽擱時間。先研磨了一份膏狀的驅蚊藥。雖然味道不怎麼好聞,顏色也是難看的墨綠色,安安還是將這些藥膏塗在了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臉、脖子和手上。塗完這些還有剩的,安安就用大的葉子將這些藥膏包起來。
安安做的第二份藥是驅蛇藥。她用了半壺的水才將藥制好。然後將藥膏裝進一個小藥瓶裡,也塞進了包裡。做完這一切,安安將東西收好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從淩晨五點到現在才行軍了不到十公裡。這速度相當的慢了,安安看了看地圖算了算,她必須在明後兩天內趕到一百公裡外的目的地。這是一個相當艱巨的任務。就算是沒有追兵,光靠兩條腿在這茂密的叢林裡趕路。兩天之內要走,完一百公裡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這真的是對她的體能和意志的雙重考驗。
安安將水壺裡的水搖了搖,只剩下小半壺了。她並不太擔心找不到水源。這裡屬於亞熱帶氣候,山裡不缺野芭蕉之內可以補充水分的植物。但為了減少自己排洩的次數。安安還是決定省著點喝。
安安喝了兩大口水,又在嘴裡含了一小口,整了整揹包的帶子繼續往前進。每走半個小時,安安都會停下來辨別方向。
晚上九點,安安停了下來。晚上的深山老林是最危險的時候。這個時候會有大型的野獸出沒。安安找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準備晚上就在這上面休息。
因為只有她一個人,為了不暴露自己,安安沒有點篝火。安安害怕晚上會有追兵,更害怕會有大型的野獸過來。雖然有些野獸爬不上樹,但是它們會守在樹下不走。安安可不想明天一早醒來會面對野獸的威脅。她憑藉以往打獵的經驗,在離大樹十米的地方分別設了八個陷阱。雖然只是用簡易的樹枝製成的。她在上面塗上了一層用山裡的藥草製成的麻藥。安安也沒有奢望這些陷阱能夠阻擋那些野獸或者敵人的腳步。但至少也起到一個示警的作用。
她摘了許多的樹枝樹葉在自己的身上做了簡單的偽裝。然後在樹下撒下了驅蟲藥和驅蛇草汁。然後她用軍用繩將自己鬆鬆的綁在了粗一些的樹枝上,防止自己睡著後翻身掉落下來。
安安啃了兩個地瓜做晚餐,然後又喝了一口水,就閉上眼睛睡覺了。野地瓜的味道並不怎麼好。睡著之前,安安還想念著肉的味道。其實安安不是沒有能力去打一些,小動物來做晚餐的。但一來是因為打獵比較耗費時間浪費體力。二來處理這些動物肯定會有血腥味傳開。在這個她不熟知的深山老林裡。一絲血腥味很可能給她招來危險的大型動物。而且如非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安安絕不輕易嘗試吃生肉。生火烤肉安安肯定不會做這麼腦殘的事情。但吃生肉的話容易給她造成拉肚子。所以安安寧願啃地瓜了。
☆、109
安安雖然睡著了,可到底這兒不是在家裡,她始終保持著一份警惕心。淩晨三點鐘,是人們最熟睡的時候。安安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她佈置的陷阱方向傳來的動靜。這聲音可不是野獸發出來的。安安一下子警覺起來,迅速的解開了身上的揹包繩,端起八一槓悄悄的趴在樹上。
安安佈置的陷阱其實並不算多高明。而且由於這個時候沒有準備,材料有限,安安佈置的陷阱其實只是起到一個示警的作用。剛剛那聲哎喲,明顯是有人沒有發覺地上的陷阱而踩了進去。安安知道她做的陷阱並不能給這些穿著軍靴的軍人們造成什麼傷害。但是也有可能害得他們崴了腳。雖然目前他們處於敵對的兩方。可這些軍人畢竟是她的戰友,安安在一開始還是有些擔憂的。不過在之後聽到了一個罵罵咧咧,極其精神的抱怨聲,安安就知道那位踩中陷阱的戰士是真的沒事。
此刻雙方隔著不到三十米遠,安安根本不敢向逃跑。安安確信,只要她動靜稍微大一點兒,她不是被這幾人活捉就是被人“擊斃”。安安知道一個班的建制是九個人。而這會子她隱隱約約能看出來的只有三人。看來對方是分了小隊對自己進行追擊的。安安想到當初看士兵突擊的時候,老a的選拔圍追堵截的人可比目前追擊她的人多了好幾倍。看來狼牙突擊大隊對她這個女兵還算是手下留情了。但也不排除對方看不起女兵的能力,覺得沒必要派更多的人來追擊她這一可能性。
不管是因為哪種原因,至少目前的情況對安安相當的有利。對方只有三人,而且自己處於暗處,安安決定直接在樹上解決這三人。也真的如安安猜想的那樣,來追擊安安的這個班的人都認為消滅安安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所以他們幹脆的分成了三個小組。並且決定一天派一個小組追擊。剛剛踩中陷阱的那個戰士叫徐懷安,他的野外生存與作戰能力在整個大隊都排的上名號的。只是這次他真的輕敵了,才會一腳踩進了陷阱。雖然他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他的心裡還是真的有些窩火的。本來以為很好對付的一個丫頭片子,卻靠陷阱陰了他一道,這怎麼不讓他生氣。所以他才會在剛剛沒忍住,罵罵咧咧的說了一番粗話。
跟徐懷安一起過來的另外兩個人這時候都在勸他小聲一些。其中一人說道:“既然在這兒設了陷阱,說明那丫頭並沒有離這兒有多遠。小聲一些,別打草驚蛇讓那丫頭先跑掉了。”
另外一個人笑道:“我說山子,你覺得那丫頭真要逃跑,能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從這陷阱看出來,那丫頭還是有一番心思的。但是軍事能力差是事實。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伎倆都是徒勞無功的。”
付清山雖然心裡對安安的能力也是看不上的,但一向謹慎慣了的他還是想要繼續勸阻兩個戰友。然而緊接著連續響起的槍聲結束了他們三人的這一次追擊之旅。
不得不說,八一槓的確比六三好用的多。安安連續開了三槍,仗著出奇制勝的原理,愣是將三人擊中了。雖然沒有代表三人陣亡的煙冒出。但那邊有人喊了一聲:“td,陰溝裡翻船了。”
安安仍然藏在樹上,並沒有出來檢查三人的情況。畢竟隔得這麼遠,又沒有後世先進的儀器可以顯示三人“陣亡了”,安安可不敢往前湊。誰知道有沒有“詐死”的。
又過了三分鐘,付清山喊道:“同志,你出來吧!我們真的是被擊中了。我以軍人的名義發誓。”
安安這才從樹上跳了下來,手裡捏著一個手電筒走到了這三人的身邊。這三個戰士看見安安這嬌小的模樣。一時也難以接受自己就這麼被這看起來柔弱的姑娘擊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