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伢慌忙把衣裳放下,蹲下來檢查,“咋樣?踢哪了?”
女人生氣了就得哄著,其實陳澤也就剛才那一下子有點疼,見婆娘俏臉皺著在檢查大腿處,頓時眉頭皺得更深了,指著某處道:“踢這了,這。”
順著他手指看去,再抬頭看到他一臉不正經的樣,李美伢焦急的俏臉不由得刷地羞紅,道:“哼,騙我呢。”
明明踢的是大腿,咋可能踢中那地方呢,這男人太不知害臊了,這可是別人家裡,也不怕被瞧見了。
李美伢起身,嬌嗔地瞪了他眼,回身繼續收拾衣裳。
陳澤恢複了正經臉,一雙大手從後面抱住婆娘纖細的腰桿,腦袋低著她肩膀,無奈地道:“美伢,張叔因為我才舊病發作,如今看到他連續吐血三次,我哪裡敢讓他再受刺激下去?我曉得嫂子這麼一走,外面的人鐵定說三道四,可眼下已沒其他法子。美伢,希望你能理解我。”
老倌的難處,李美伢咋個不能體會呢?可小夥伴就這麼走了,村裡人的口水能把人給淹死啊。
李美伢是個腦瓜靈活的,眼珠子滴溜轉了幾下,忽然一條妙計擱心裡浮起。
她放下衣裳轉身,俏臉寫著激動,抓著老倌的手腕,“我曉得咋個辦了!阿澤,等會你出去找著我爹,就說你們公安考慮到楊家有三個月的娃娃需要照顧,楊小軍也不清楚啥時候回家,就商議讓小娥回去住一段時間。”
陳澤眉頭皺了下,“這都啥子辦法?村人又不是傻子,能信麼?”
楊家需要人照顧,那張家更需要人照顧呢,嫂子身為張家兒媳婦,在張叔命不久矣的情況下去照顧楊家,哪個公安會下這種不經過腦子的命令哦?
李美伢心裡想著,卻是小夥伴以楊家需要照料而離開,就更加坐實了跟李長喜有一腿不愛振國哥,並且關鍵時刻棄張紅軍不顧,自私自利的女人,這樣的話振國哥會更恨她,小夥伴最想看到的結局不正是恨嗎?
李美伢只覺得自個這個想法太絕了,激動地拍手道:“就這麼著了,阿澤,等會你得按照我的說法去做,不然,我當真不理會你了。”
在陳澤看來,這就是一個無聊的妙計,說也不說都沒啥意義,不過為了婆娘歡心,他還是一臉認真地應下來。
這下李美伢心情終於好多了,拉著老倌一起收拾東西,衣服折疊好裝一隻口袋,鞋子和私人生活用具等各自裝一隻口袋。
陽臺外邊的楊小娥,這會背靠著牆壁,低下頭,咬著下唇,冰涼的淚珠子劃過蒼白憔悴的臉頰,滴落在地板上。
走了意味著什麼,她比誰都清楚。
自此,振國會堅信她和李長喜的勾搭,認定她是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女人,將恨一輩子。
不過,恨了總比帶著愧疚活一輩子強,因為恨會讓人崛起,愧疚越多隻會讓人越妥協,失去自我。
老公公嫌惡她得很,又想臨死前看到兩個兒子生活美滿,更想抱孫子,以楊小娥對張紅軍的瞭解,接下來鐵定要給張振國安排相親,娶一個比她更出息更漂亮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