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城邊緣,靈霧山。
林恆以為接風宴就該是吃吃喝喝,萬萬沒想到,毛文這小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別人吃飯,他要爬山。
聽說要爬山,林恆本來都不想去了,他來就是當擋箭牌的,現在用不著他了,他就想回去,但安晴和毛文這時同一了戰線,非要他去不可。
無奈之下,他只好捨命陪君子。
當他和安晴見到毛文一行人的時候,是在靈霧山的北門外。
三輛車下來了五個人,三男兩女。
當安晴從副駕駛下來的時候,所有男人都是眼前一亮,包括喜愛文學的毛文。
她今天穿了一身輕便的黑色運動服,外面罩著一個過膝的灰色羽絨服,下車一陣冷風吹來,將她吹得身體一激靈,她有些顫抖的把帶著一圈毛毛的帽子扣上了。
一身臃腫的羽絨服,讓她看起來跟個小企鵝似的,平添了一絲可愛。
此時,林恆也從駕駛位下車了,和安晴一樣,他今天穿的也很暖和。
見林恆從安晴的車上下來,除毛文之外的兩位男生的眼裡,多了一絲嫉妒,她可從來沒有單獨坐過男生的副駕駛。
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笑起來頗為陽光的男人道:“晴晴,這位是誰啊,不介紹一下嗎?”
安晴聽那人叫自己晴晴,心裡一緊張,眼睛不自覺的看向林恆,見他無所謂的樣子,她鬆了口氣,但接下來,一絲失望又爬上她的心頭。
她整理了下心情,正準備解釋,毛文插話道:“顧壬,他叫林恆,是安晴的朋友,也是位優秀的現代詩人,同時還是名歌手。”
“現代詩啊。”顧壬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現在隨便寫幾行文字都敢稱詩人了,在我看來,現代詩一點技術水平都沒有,和講格律、平仄、韻腳的古詩比都不能比。”
見顧壬似乎對林恆毫不尊重,以及他對現代詩的貶低,毛文急了,“現代詩也不乏佳作好吧,雖然近幾年好詩較少,但也不是沒有啊。他寫的《相信未來》,在海棠杯可是拿了十票的。”
顧壬一聽,先是一驚,接著又平靜下來,“十票又怎樣,海棠杯五年沒出過七票以上的詩了,關注量也不如前幾年,我覺得,這首十票詩的出現,就是海棠杯的評委們製造出來的噱頭,譁眾取寵罷了。”
“你看過《相信未來》嗎?你就這樣說。”毛文駁斥他道。
顧壬搖頭,“我沒看過,但我估計也就那樣,我不想去看。”
“你沒看過,那你就沒有發言權,閉嘴吧!”毛文怒道。
林恆胳膊肘碰了碰安晴,“你朋友吵起來了,你們不勸勸嗎?”
安晴微笑道:“不用管他們,他倆每次見面都會這樣,吵完就好了,他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她的微笑讓林恆一呆,“安晴。”
“嗯?”
“你以後可以多笑笑。”
“為什麼?”
“很漂亮。”
“……”
安晴臉瞬間爆紅,她低下頭,不再接話,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向臉部匯聚,心彷彿像這山間的雲霧一樣,飄呀飄,搖啊搖。
如果不是身邊有人,她甚至想快樂的飛奔。
她低著頭,抬眼瞟向一旁的林恆,這個傢伙好狡猾,突然說這種話,人家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是想哄著我,讓我表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