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麻煩你,把我的事……和他的事,再講一遍給我聽?”燕琅玉問。
劉安應聲,很流利地答:
“殿下,您本是忠烈侯府的公子,思慕皇上已久。老侯爺疆場殉國,皇上念及忠良後嗣無人照顧,便成全您的心願,召您入宮伺候,封‘懿王’。”
“皇上說了,您病體未愈,還是先將養身體,不必急著侍寢。”
談到“侍寢”二字,燕琅玉表情有些不自然。縱然視線不明晰,他也的確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名內侍在抬袖拭淚。
那個人叫“承福”,據說是自小就跟著他伺候的。
區區一名忠烈侯府的公子,為何會有大內的太監陪侍多年?
燕琅玉忍不住問:
“承福,是這樣嗎?”
“殿下……”承福聲音微顫,確實在哭。
劉安回頭瞥了承福一眼,目光中不乏警告之意。
承福吸了吸鼻子,才說:“是這樣,殿下。”
“那你為何哭泣?”燕琅玉眉心微蹙,望向承福站著的位置。
“……殿下夙願已了,老、老奴是為殿下感到高興。”承福含淚道。
劉安順著話頭賠笑:
“是呀。皇上隆恩浩蕩。這兩日朝事繁忙,待皇上處理完機務就來見您。”
“皇上憂心殿下玉體,好幾宿在榻前親自守著您呢。”劉安說著,漸漸壓低聲,“從前,您和皇上常在這座承恩殿中……良宵燕婉。”
燕琅玉沉默片晌,道:
“是嗎。”
“多謝皇上掛懷。”
原來自己從前是這麼愛慕一名男子?對方竟還是當朝新皇?
按說如此情意深重,可他怎麼半點都想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