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不記得這座承恩殿朕為什麼給你住?”
隔著幾件衣料,燕琅玉仍能覺察到對方軀體的溫熱,在這時劉安等人都識相地退了出去,關閉殿門。
兩人獨處,燕琅玉有些不自在地微偏開頭,呼吸略顯急促:“……臣想不起來了。”
他輕聲回答,唇上還是久病初愈的蒼白,狹長的眼尾卻浮出薄紅。
“因為這裡距離朕的朝德殿最近,也是你夜夜承恩之處。”桂鴻山愈發興味盎然,不無惡劣地說,“卻都不記得了,朕該怎麼罰你?”
“……”
燕琅玉從未和男子如此曖昧相近。他正要掙脫起來,卻被桂鴻山死死按住肩膀,力道之大無可掙脫。因著病體虛弱,他順著力反向倒去,落在桂鴻山懷抱深處。
微苦的藥味撲鼻而來,隱約夾著點窗外送來的桃花清氣。
美人在懷,桂鴻山望著對方側顏鼻樑骨秀氣的弧度,這下也有些意亂。
他幹脆放開了懷裡的人。
燕琅玉退開,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交談間自始至終迴避他的視線:
“皇上剛才答應過再給我幾日。”燕琅玉開口時聲氣不穩,“若是記不得和皇上的情意,恐怕多有伺候不周之處。”
伺候?
桂鴻山充其量想看看前旻太子在他面前難堪,也不是真的要他怎麼樣。
但對方既然這麼說了,他便欣然成全:
“不急。”
桂鴻山貌似大度地一笑,“琅玉從前和朕形影不離。總會想起來的。”
聽到這裡,燕琅玉暗自鬆了口氣。鬧了這會兒便覺得目眩,扶額欲起,卻渾身使不上力氣。驀地想起每回服藥之後都是這樣,無一例外。
“若是想不起來,朕也只好找人來重新教一教你……”
桂鴻山起身,臨行前補充:
“閨房之術,總不能也忘了吧。”
“臣……”燕琅玉動了動唇,耳尖染上層緋色,有些難堪一般沒再說下去。
的確是君無戲言。
桂鴻山走後真找了兩個精通此道的孌童來。兩人帶著刻板春宮,入殿“教習”。
其中一人翻開了畫兒,燕琅玉還是沒忍住,別開臉挪走視線。
兩人有旨意在上,又見他這個不染凡俗煙火且不經事的樣子,便嬉笑起來:
“殿下,我等是奉命前來。”
“殿下如此,我們兄弟二人怎麼跟皇上交辦差事?”
燕琅玉兩眉緊蹙,百般無奈輕聲道:
“我要見皇上。”
孌童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皇上今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