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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四哥上學路上被打,永清來幫忙

總算把老摳的喪事辦完,一家人裡裡外外折騰得夠嗆,但對四哥來說,不光是體力上的累,心靈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一是幼小就失去父親的痛,二是那天夜裡受到的驚嚇,太突然,太恐怖,大腦受到強烈地刺激。

從此之後,四哥的魂雖是回來了,但變得鬱鬱寡歡,喜歡獨處,不愛與人交流,包括秋菊和老三,有時嘴巴還總是說“我要開火車,我要開火車”之類的話,在別人眼裡看來,四哥已是傻子,廢人一個。

秋菊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也經常把他叫到身邊,跟他談心,說心裡話,想把他的心結開啟,可他不是八歲時,那個未懂事的孩子了,現在他已懂事,再受到這種刺激是影響其一生的。

秋菊談話不成,又讓老三拉著他出去玩,去捉鳥,捉蛇,隔壁村子看大戲,四哥也是傻傻地看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嘴裡還唸叨著“我要開火車”。老三也是一籌莫展。晚上兩人睡覺,老三以前瞌睡很多,現在也先等四哥睡著了,自己再睡,經常看到四哥睡時,身上抽搐,臉上身上冒很多虛汗。老三看在眼裡,心裡也是心疼,以前活蹦亂跳的弟弟,今天成了這副模樣,他的人生路還長著呢,以後如何是好啊……

四哥孤僻的性格也直接影響著他與人的交流,或者說他把自己關起來,根本就不與他人交流,可這種性格在家就算了,在學校的話,別的同學把他都當成怪人,傻子,痴呆的人。

第二年的春天,萬物復甦,春意正濃時。田野裡油菜花,一片一片,黃燦燦,一陣一陣花香撲鼻而來;桔花也來湊熱鬧,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含羞而放,散發出濃郁的清香,真好聞,真香,像仙女身上的味道;就連平時長在路邊毫不起眼的小刺梅,也結出一個個鮮紅,可口的果實來迎接這美麗的春天;田間地頭,還時不時傳來各種蟲鳴聲,“唧唧,咕咕,蛐蛐,嘟嘟”各種蟲子也都歡快地叫著悅耳的聲音,它們彷彿在一起演奏著春天的交響樂,美妙動聽;“呱呱,呱呱”,那不是青蛙王子的叫聲,春天怎能少了你呢,冬眠了一個冬天了,我都睡飽了,春天來了,我就醒來“呱呱,呱呱”。

四哥在去學校的路上,用眼看,耳聽,鼻聞,手觸,感受著春天的氣息,春天的變化,生命的偉大。他與人的交流不好,可他與這些東西交流很好。與人交流太累,都是虛情假意,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而這些花花草草交流,一切都變得那麼簡單,它們都會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你。在四哥眼裡看來,這些花花草草就像小弟弟,小妹妹,一個個都向他招手打招呼,朝他笑,朝他樂,朝他歌唱,朝他蹦跳,四哥在它們眼裡也就沒有禁忌,把壓抑心底的話朝它們訴說,訴說著人生苦短,訴說自己的不幸,他心情彷彿一下愉悅太多太多,看到它們這樣朝氣蓬勃,感覺生命是如此美好,重新燃起新的希望,做個對大家,小家都有用的人。

可事情總是不會隨著人們的意志需要發展……

“你們看,那個傻子在對著桔花,發什麼呆,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平時是個悶葫蘆,這會都能和這些花說上話了。”塘裡村的王權利指著四哥說。他可不一般,他是學校裡的一霸,比四哥大一歲,讀六年級了,加上塊頭大,又心狠手辣,學校裡的同學看到他都避他三分,他老是欺負別的同學,搶別的同學東西吃,只要有好東西被他看見,就去搶,反抗就打,學校裡的老師也拿他沒辦法,聽說他上頭有人,所以老師們也就表面說說,不能拿他怎樣,可他以為老師怕他,在學校裡更加無所忌憚,學校好像都是他辦的,想怎樣就怎樣,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掌握著權利,沒人惹他。這幾天他們爸媽到外地去辦事,暫住在我們村他大姑家,所以和四哥同路。

“老大在哪呢?”後面跟著兩個小跟班。

“那裡呢,笨蛋。”王權利又指了指。

倆跟班定睛朝王指的方向看了看,“老大,要不我們去騷擾一下這個傻子。”

“呵呵,好啊。”

倆跟班說著朝四哥身後慢慢走去,順便在路邊摘了幾朵“癩子花”。這是一種藤狀植物,像荊棘一樣,每年清明時節開花,花瓣藍白相間,並能散發出強烈地香味,以前男人都很喜歡聞這種花香,但會把人魂勾了去,又俗稱“巫術花,”且聞過的男人會變成癩子,村裡人都稱為“癩子花。”平時人們看見“癩子花”,都避而遠之,都不敢聞,更不敢摘了耍玩。

四哥還沉浸在桔花香,和桔花心靈溝通的時候,後面那兩個跟班已到他後面,悄悄地拿起“癩子花”插在四哥的耳朵上,和頭頂。

四哥也注意到有人在後面,一下醒過來,猛地回頭。

“傻子戴癩子花了,傻子戴癩子花了,戴了癩子花,頭上就會長癩子,哈哈哈哈。”倆跟班邊喊邊逃,得意洋洋,為自己的惡作劇高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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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喊聲,被很多去上學路上的同學也吸引過來,看著四哥頭戴“癩子花”的樣子,一個個笑得前凸後仰,合不攏嘴,特別是王權利更是一副“張飛笑”,笑得誇張,更顯囂張之氣。

四哥被他們嘲笑,心裡極其氣憤,甩掉頭上的“癩子花”,急匆匆地朝他們飛奔而去,像猛虎下山般氣勢,隨時準備吃人。四哥從小在嘲笑和壓抑中長大,隨著一次次打擊,自尊心反而越來越強,他可以捱打,捱罵,就是受不了別人嘲笑,嘲笑的笑聲就像一把把尖刀刺進自己的心,無比疼痛,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與嘲笑之人拼命。

“老大,老大,不好了,傻子過來了。”倆跟班報告。

“慌什麼,不就一個傻子,怕他不成,你們兩個去擋住他。”

“得令。”

倆跟班只能屁顛屁顛地走過去,堵住過來的路,其實心裡沒底,狐假虎威罷了。

此時,四哥已到他們跟前,他像猛虎撲食一般,一加速就衝他們兩個撞了過去。

“哎呦,哎呦,痛,痛。”倆個跟班像堵牆一樣被撞倒,狼狽不堪,在地上哭爹喊娘。

“一群廢物,給我起來。”王權利著急上火,以前都是他們欺負別人,很少有人抵抗,今天真是反了天了,還敢打我的人,我的狗,打狗還得看主人,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那以後在學校還怎麼混,擼起袖子欲幹架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