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君華這才彎腰將手術刀拔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方巾慢慢擦拭著手術刀。

那刀片因為她擦拭的動作，不時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亮光，光是看著便讓人渾身如同墜入幽暗陰冷的地方一般陰森恐怖。

剛剛被姚君華嚇了的老鴇，發顫地偷偷看著姚君華。

上官冷倒是多看了姚君華一眼。

平日裡姚君華還未曾這般審問過人，如今這般樣子，倒像是故意做給自己看，她似乎在發洩著剛剛被自己突然吻了的情緒。

“我來問你，記得明月身邊的忒神丫鬟碧兒嗎？”

“記得，那丫頭伺候明月，明月很喜歡也很信任她，只是脾氣有些火爆。”老鴇這會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姚君華點頭，目光盯著手裡的刀鋒，繼續問道：“就在十天左右前，她是不是離開柳州去往臨縣了？在此之前明月有沒有見過什麼異常的人，對於碧兒去往臨縣，她又是什麼反應？還有隨後她有什麼異常嗎？”

“明月之前的事情，大人，奴家是真的不知道啊，她是我們樓裡的清倌，況且還是頭牌，那見過的人都是排的上名號的，奴家都有登記，不過在那之前幾日，巡檢司關大人倒是經常捧場，其他也沒有發生什麼異樣。

至於碧兒要去臨縣的事情，還是明月主動找我說的，說什麼有個遠方親戚需要銀子，讓碧兒送去，本來我是不同意的，不過明月出手大方，連自己存的體己都拿出來了。”

“就這些？”姚君華眼神銳利盯著老鴇。

老鴇身子一抖，隨即一拍腦袋：“別說，還真有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奴家沒有讓任何的人知道，就是就在碧兒離開後第二天，明月便失蹤了。

當時我那個心肝脾胃氣得喲，我都以為她是故意打發掉碧兒，然後自己逃走了，我花了錢，派了好多人找啊，都沒有訊息。

後來也不知道哪個乞丐突然跑來告訴我，明月在黑水村，最後我是帶人去黑水村將人給帶回來的。”

“黑水村？！”

在旁邊沉默聽著老鴇說話的上官冷，上官冷低沉重複了幾個字。

“她在黑水村回來，有沒有其他的異樣？”

姚君華凝重問道。

明月死狀，她腦海中還清晰，那人重複的嚷著明月是得了和黑水村一樣的瘟疫，她倒是知道並不是瘟疫。

但是，那症狀倒是黑水村獨有的。

按理說，是在黑水村便感染上的，那麼不該一點都未曾發現。

“這……她除了人變瘦了，看起來有些憔悴，身體上也沒有別的傷，除了她老愛哭哭啼啼的，不過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男人不也喜歡嗎？

我只當她是因為在黑水村受了苦便那樣，後來一樣有男人找她，也沒有過後指責她哪裡不對，加上後來她便被關大人給贖身了，對了，是不是明月幹了什麼壞事啊官爺？”

老鴇小心試探問道。

姚君華冷笑：“你這會倒是不害怕了，還有心思問她，沒有撒謊吧，如果撒謊了，估計下場不會比明月結局好，她已經死了。”

“什麼？她……她怎麼死的？”老鴇嘴唇顫了顫。

她心有些虛，想起就在自己被人抓來這裡之前，關大人找到她，給了她一大筆錢，教她說這些話，而且，沒有想到面前這位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公子問的都是關大人教的，她覺得關大人比這人更加可靠。

老鴇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明月已經死了，而且聽面前的官爺的話，明月死的可是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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