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蘭姑姑聞言直直地抬頭,一眼看到夏子萱身上的宮裝比自己的華麗,發髻也比自己的年輕張揚,就是上面別著的玉簪的成色,都足以和貴人們相媲美。
目眥欲裂,芳蘭內心騰得升起了濃烈的嫉妒。
小賤人,還真的是攀上了那宮閹人,一朝的了勢,就這麼目中無人了!
冷哼一聲,芳蘭上前兩步,上下挑剔地審視了一番夏子萱說:“喲,小喜還真的是不同往昔。遙想當初小喜還只是儲秀宮一名待訓宮婢,看到老身的時候還是誠惶誠恐,擔驚受怕的小丫頭呢!”
“這一晃眼,曾經的小喜成了喜姑姑,周身的威儀絲毫不遜色貴人娘娘們咧!”
這最後一句話可是誅心了!
夏子萱面色冷沉下來:“大膽老奴,口出狂言,來人啊,給我狠狠地掌嘴!”
一聲令下,原本杵在院子外面做石雕的小太監們,登時沖上去,對著芳蘭左右開弓使勁地掌摑。
另一人則精準地扣住芳蘭,不容她掙紮反抗。
“唔——”芳蘭面露驚恐,心下禁不住暗恨沒有帶上粗使婆子和宮女,才讓自己這般的被動。
不出意外的,就連吩咐自己獨自前來,免得節外生枝的姚錦瑟都暗自恨上了。
“之所以打你,是因為你身為貴妃娘娘身邊的得力掌事嬤嬤,卻口無遮攔,隨意編排貴人,這掌摑便小小懲戒一番。還有啊,咱們做奴婢的就該有奴婢的樣,不要不甘心,妄想著麻雀變鳳凰的不靠譜想法。”
話到這裡,夏子萱學著一開始那芳蘭審視自己的模樣,將芳蘭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嘖嘖地說:“不是我打擊你,實在是芳蘭姑姑您都半老徐娘,年歲不小了,這不甘心想要飛上枝頭的美夢,怕是這一輩子只能是黃粱一夢嘍!”
“噗——”初七忍不住笑出聲來,附和著夏子萱的話,狠狠地呸了一口說:“就你這老婆子樣,還敢肖想皇上那般的英姿,你沒毛病吧?”
初二一向木訥的臉上,也禁不住繃不住,很是惡寒地看了幾眼那芳蘭。
芳蘭被打得臉蛋腫成了豬頭,正痛得麻木,乍聽到夏子萱的話,登時氣血翻湧,一口氣沒提上來,翻著白眼厥了過去。
初七一臉的晦氣,揮了揮手,指使著那兩名太監說:“將人拖回景熙宮,把這不知死活,痴心妄想的老婆子的念想說與姚貴妃聽,讓她自己掂量著處置了吧!”
夏子萱差點兒笑出聲,初七此舉,真的是深得她之心啊!
“是,二公公、七公公!”孰料夏子萱剛將笑意忍住了,就聽到那兩名小太監應了一聲,一板一眼地稱呼初二。
“噗——”夏子萱再也忍不住,看著初二一臉茫然不解的樣子,捏著嗓子說:“二公公,哈哈——”
初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向面無表情,眼底卻同樣浮現出一抹迷惑的初二,撓著頭說:“喜姑姑,他們一向這麼稱呼初二,有什麼好笑的嗎?”
快點兒說出來聽聽,讓他也跟著樂呵樂呵。誰讓他們初字輩十個人中,就屬初二最木訥,臉上總是一個表情,特別無趣呢!
“這種事情自然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夏子萱丟下這句話,便自顧自的往禦花園那邊行去。
這會兒宮宴還沒有開始,各國的使臣雖然提前三日到了,但是都在行館中。
今兒個是佟太妃的壽宴,想來那佟太妃必然會最後壓軸,和李千尋這個皇帝一同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