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生日快到了,準備放在週末,不知道……你那邊方便嗎?”蘇成武的解釋有幾分刻意。
他心裡沒有底,就像撥浪鼓,沒有準繩,畢竟蘇卿玫和李淑月當初對她做了那麼些不堪之事,即便是簡嫵寬容大度,他也不敢肯定顧容琛這個向來冷麵的女婿會不會原諒他們,給蘇家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蘇簡嫵看了一眼正和小寶嬉戲的丈夫,不知道怎麼開口,便先推諉了兩句。
“我這……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不擅長說謊的人,說謊的時候總是過於蹩腳,尤其容易露出馬腳,被人揪住。
蘇父聽得出來,她這是推辭之言,輕嘆一口氣,以為是女兒女婿還沒原諒他們。
“姐,你就來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大型晚會,和我媽說了很久,她才答應只辦一個家庭聚餐的。你就放心吧,而且我聽說你都生女兒了,這也沒回來過,我這個當舅舅的還沒見過外甥女呢……”蘇敏嘉看到父親漸漸陰沉下來的臉色和越來越緊蹙的眉頭,就知道蘇簡嫵有所推諉,於是一把扯過電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
在蘇家,要說真的把她當個親人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弟弟了,只是上天不眷顧好人,偏生讓他生了這種病,受盡了折磨,幸虧她的骨髓才能救回孩子的性命。
每次想到這裡,蘇簡嫵的內心就會湧起一股酸楚,可能是因為他們的骨髓相通,所以對於疼痛的感覺才會如此感同身受吧。
她幾乎是哽咽著應下來的,電話結束通話,有幾秒鐘,她整個人都是空靈著的,彷彿靈魂已經離開身體,久久沒有平復下來。
“媽媽,你怎麼了?”眼尖如小寶,率先看出了媽媽的不對勁,他從父親的懷中掙扎出來,輕輕搖晃著一臉呆滯的母親。
蘇簡嫵回過神來,卻不覺淚流滿面。
“哦,小寶,媽媽沒事,沒事……”她說著,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平復心情之後,笑著對小寶說,“媽媽有點事要和爸爸商量,小寶先出去玩一會,好不好?”
小寶還是乖巧,他順從地跟著保姆走了出去。
“怎麼了?”顧容琛從背後將她圈入懷中,溫潤的氣息吞吐在她的頸脖之間,癢癢的,很是繞人,“怎麼好端端的哭了?”
蘇簡嫵轉過身,面對面看著男人筆挺的鼻頭,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我只是心疼敏嘉。”
剛才那個電話,他已經能猜到是誰打的。相比於用自己所知道的內容逼對方說出自己未知的事件,他顯然更傾向於讓對方自然說出想說的事情。
顧容琛抱著她的力氣更深重了,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懷中嬌弱的女人,沒有接下文。
“他,希望我回去參加父親的生日聚會。”說完,她抬頭,靜靜地聆聽,靜靜地觀察。
和蘇成武一樣,她亦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管怎麼說,過去蘇家待她的確涼薄,顧容琛在家對她和孩子雖然和善甚至沒有原則,可在外人和公司中,卻是十足的狠角色。
人家說,寧願得罪閻王爺,也不能得罪顧容琛。
男人的眉頭先是朝著中心匯聚,似乎難以舒展開來,頗有幾分不悅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