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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天理

第237章 238 天理

世界迴歸了常軌,5月16日以後,流動餐廳成為就食的首選,除了臨時帳篷擴建為臨時營地、臨時居民樓之外..世界沒有什麼變化。

理當沒有變化。紐約市金融股價普遍下跌30個百分點..已經影響到全國,如果不是此類個別行為,世上又將爆發一輪新的金融危機。

遊樂園是政府搭建的臨時場地,災難中無數孩子們失去大人庇護..命運悽慘,剩餘的幸運兒們理當受到來自各界人文關懷。連州警都放棄了巡邏換成尋常衣服來陪孩子們..這也是尋常工作,甚至有資助獎金。

至於街上治安問題..你得數數一天到晚空降怪物不停的世界裡還能剩下幾個無辜市民,現在算算看還活著能動的紐約市民只有一百五六十萬..這個數值只有5月1日前的不到四分之一!

每四個人裡活一個..這樣殘酷的生存機率超過這片土地上任何一場戰爭..除了印第安人。

被放棄的災後治安裡自有人維持..王蛇耐吉古拉一直逍遙法外,這幾天他幫完市警局之後就開溜了,在通緝令和個人檔案隨著警局被放棄而遺失之後,他成了自由人..這幾天也沒有噶人。

連歹徒都沒心思作案了,而是混在人群中間冒充良民..16日的正午日光平和,白天的月亮終於完全讓位,不在給別離的人群留下蕭瑟地身影..

在耐吉古拉看來,世上處處是懸崖,沒有留下給人可以自由選擇的人生,連路都要自己一步一步踩出來..至於捷徑,每一條被發現的小路上都滿是領先之後隨手在原來的路上撒下陷阱的人,每一步都是死或生..想到這裡,夏天穿著皮馬甲揣在口袋裡的美工刀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沒有每天不殺人不舒服的癮..只是總會遇到值得他抽刀的人,公益福利院解散了,好老師李薌綪無處可去..便在臨時遊樂園裡充當護理人員,她所學的也是護理..最初地職業是護士,現在是白衣天使。

升格後的女人擺脫了會操勞會有皺紋的面板..最下級的見習天使也可以活很久很久,依據個體不同,壽命在500~1000年之間..一般來說無翼的見習天使只是一個過度考察期,時候到了自然會變成聲天使..只是這個世界只有沙利葉一人負責,難免有些顧不過來。

連晉升為光天使的瑞格娜·瑪雅都不知道一直以來那個慈母一樣聲線的上級天使藏在哪兒。今天格鬥女王也和新晉升的半島女人一起過來照料孩子..救濟站那裡是不會提供現金的,想要獲得報酬還要做實事,連小蜘蛛都在為散傳單打工。

耐吉古拉又在這片區域看到了熟人,出於蛇領地範圍和邊界感強烈地心理,任何人別想他主動上前打招呼..他站在遊樂場邊緣看著人群,也看著裡面鬧得正歡的十歲以下孩子,頭一次覺得以往照顧未成年的心思是不是花錯了地方?

災難裡犧牲的人一定有眼前上萬之數的孩子們的親人,而玩樂起來的孩童們沒心沒肺地戲耍..人們會很容易忘記曾經沉溺過的痛苦,這類遺忘行為在耐吉古拉這裡很反感。

他是在戰亂中誕生的天才!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完整過..他同樣討厭那些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艹蛋人生觀..就和公車色狼一樣無法被他原諒..該剁手。

藏在皮馬甲裡的美工刀又躍躍欲試,只是這次不知道該對誰。

“喂!出門的先生請定期整理儀表!你這個形象會教壞孩子..告訴他們從小什麼是邋遢!”來過問的警務人員操著德州腔調,一眼看中了偏棕色黑髮的耐吉古拉..黎巴嫩人在諾曼人或昂撒人中過於顯眼,也許是挑刺、也許是蛇叔這個形象對於孩子有巨大威懾力,引來警察問詢。

蠢蠢欲動的心被按下,耐吉古拉橫了對方一眼,在彼此含有警告的眼神中默默退後,他意識到自己來錯了地方..蛇憑藉本能靠近熱源體集中的地方,卻忘了這片地方是屬於歡樂兒童的..從不會屬於他。

記得他那個年紀就會使用獵槍,不是現代獵槍,是1853年開始克里木戰爭時期的老物..這類東西在他私人收藏裡還存著,那是在故鄉每一個小男子漢肩膀上都會扛著的東西..因為需要鐵的槍械都太貴..更何況是鋼材。

那裡走出來的孩子最早都是用火槍的..盒子包一小塊一小塊掛滿兇前,像軍功章一樣,能背上子彈帶的都是闊佬。

回憶忽然被打斷,他被身後的聲音叫住,那個平靜地粗啞的音色裡有那麼一絲驚喜的味道,就像修女看到了在世間受迫害的聖徒:“您是..耐吉古拉先生?”

能知道他名字還保持這般平靜的人,不多。起碼不該是身後這個聲音的主人。王蛇淡然回頭,看到被他日常開除出戰士序列的花夢李薌綪。

“有事?”能這樣主動回應,已經算是不容易了..耐吉古拉一向和認識的人保持距離,蛇在神話裡往往和詛咒以及惡魔掛鉤,連他本人都覺得外人親近他會導致某種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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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規劃的蛇先生會選擇獨來獨往..避免和水禽接觸,尤其是天鵝。

可李薌綪並不會被那眼神嚇住,反倒在老土的長裙子口袋裡翻翻找找,“我記得您的名字還因為福利院的捐款記錄..那時候是1971年,哥倫比亞大學空氣動力流體學高材生對我們院的慈善捐助:1200美元..那可是您一篇論文的總獎金!”

女人很熱情地感謝,王蛇卻並不感冒..此類陳年舊事他壓根沒有印象,正如他這些年隨手散出去多少錢一樣..那些錢都是從新時代販奴商人手裡搶過來的,凡是蘸著血的錢他都覺得自己不配花。

“抱歉,我不記得了!”一句生冷地回絕,蛇類不會記得別人對他以及他對別人地好,對他好的人已經差不多都長埋地下,剩下的..都是生活中的塵埃餘燼。

“可是孩子們還記得您。”女人有點窮追不捨,趕上了準備離去的男人背影,“哪怕這次災難他們當中不少人都不在了..可今天的歡樂少不了您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