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394 無序時代

悲哀在今天發生，而人們都在盼著明天。

除了蓋亞，也許有人想對敗落的神王伸出援手。他們並不是想著救下神王，而是覺得神戰裡己方統帥被對方陣斬是一種恥辱。

“我們應當選擇新的著入點。”持盾的雅典娜女神邁步走在大家前面，“也許今天我們思考的不是生存和死亡的問題，而是我們的未來！是否依然明亮和光輝的未來，抉擇已經擺在我們面前，貪婪和暴怒，為了所謂的神戰榮譽..堅持舊惡的我們招致了這場兇險的災禍！”

“有數個強健的魂魄，我們曾經的左右手和兄弟姐妹們沒有進入無望的哀地斯，而是為兇惡的暴君所吞噬，無數陷入命運恐懼的戰士們，擁有長青生命的後時代神們被孕育他們的父與母作為養料，將後來者的屍體變為飢餓靈魂的最後養分將最後的罪惡扔給禿鷹和兀鳥啄食，從而踐行了宙斯的意志。”

當女神挺起戰毛和另一面埃癸斯躍入戰場的時候，她如曾經的忒彌斯那樣高喊，“前方是高崖，是脫離了大地母親襁褓的無保護之地，我們應該學會在新時代獨自生存，去找準我們應當遵從的、生命的方向。”

她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有彩虹的時序三女神，果斷將話題掐到僅僅只有號召的口號位置，沒有將話語說深。希臘神並不會感激任何命運的引領者，反倒是群體中第一個出頭的很容易成為背鍋的物件，只有具備大智慧和大毅力的人才敢邁出這一步。

她將長矛遠遠朝著入侵者投擲出去，也將最好的能量防禦盾牌丟給她的父親，名義上的父親，吞噬了她母親又從額頭上孕育她的父親。

“我的情迷夢幻，我自額上光明所照之處的女兒，沒有你今天的義舉昇瓚，我的性命今天也許就無法在世上繼續通傳。你今天的美貌超越了已經死去的阿芙洛狄忒，我將通告獵鷹和野鷲，以你為希臘的最美女神。”在危機時刻，宙斯沒有見到曾經的三姐，現在的妻子，白臂的婚姻指使者赫拉，也沒有見到他平時誇讚的、從來任勞任怨的赫拉克勒斯。

反倒是他認為的、最不可能施以援手的女兒，在強敵面前接應了他。

只是對方的速度幾乎要比他見過的日輪馬車還要快，時光是白駒過隙，那麼那個人是不是在他的眼裡快過了時光呢？自雲霧中急急竄逃的宙斯眼看著後方的身影越來越近，投出長矛的雅典娜又將與他錯身而過，於是他心裡閃過邪惡的念想，依靠頭腦和詐術騙取王座的閃電主人並不介意以何等不齒地方式贏得自己逃命的寶貴時間。

於是他迎著堅毅的守護女神，接過對方手中的盾，卻反手拉住長長白色亞麻布的編穗束腰，將力量不及他的智慧女神狠狠丟向對面。

同時，他發自內心地給予真誠祝願：“我的自亮光之中所生的女兒，你是我昏厥頭腦中的一汪清泉，現在泉眼將涸，你需替我汲水，如果不能，請以你能載著的容積裝下不可容納的湖海。”

智慧女神的眼裡露出嘲諷和殘酷地快意，下一瞬間，埃癸斯之盾的蛇頭乍然明亮，未變身為提坦的三代神明不能免疫這種石化能量，至少要被禁錮五秒。而原本丟出去的長矛卻如閃電般迴轉。

那盾牌上附著了神力，使得有血緣的美德女神做了卑劣之事，料敵於先的智慧女神已經算準了宙斯的行為，更是熟知這位神王患難時候的本性！宙斯算計著她，她反過來也算計宙斯...一如這個世界的1925年，宙斯借腹生子己生轉生生下自己，雅典娜緊隨其後，還借用隔壁耶路撒冷的傳說，讓無父的女孩再度生下她。

她料敵機先而後發制人，以最大地力量附著在盾牌上，盾牌就是她的陷阱，貪生怕死的人必然在死亡到來之前會把身邊一切當成救命稻草，必然不肯放過另一面埃癸斯，以及可以利用的她。

她自己也是誘餌，憑藉她對於決戰雙方性格的把握，必然不會有錯。她可以死，但作出“義舉”的她自認為對方哪怕揮刀殺戮也會保留最後一份仁慈。

被宙斯握住的腰帶順著她相反而衝的勢頭順利脫下了外罩長裙，她本就是刻意沒有穿戴一身鎧甲的，為了就是讓宙斯和眼前的敵人都以為她是匆忙而至，是一個智慧者在突變的時局面前失了方寸。

附著了閃電般速度而沒有雷聲沒有電能的長矛從身後洞穿了宙斯，然後，在老色鬼驚訝地目光中，舉起盾牌的雅典娜將僵直中的老父親頂在盾牌前面，硬生生讓對方吃下從身後接踵而至的可怕連擊。

先是時王劍的king giri giri sasosion，三重至高飛踢，總破壞力在365萬億噸左右，以能量為主的破壞力成功將宙斯連同身前控制他的埃癸斯一併摧毀，而雅典娜看到殺父仇人狠辣的連擊起手式之前就撤盾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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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順的聰明女兒今天大義滅親。臉譜狀的ziotrinity騎士有點哭笑不得，在危機關頭，再次證明希臘神系內部是多麼其樂融融，宙斯死了，那一邊看戲的眾人眼裡只有嚴肅，而無悲慼。

而老色鬼臨死之前都要扒下女兒的衣服，現在雅典娜是一身肉色透明的絲絨包裹全身，她什麼都遮住了，也其實什麼也沒穿。

在站在理論上的勝利者和敵人面前，將鐵血冷酷的一面跟著消失的武器一起從她身上離家出走，失去守護的女神在柔弱的外表之中又有一絲不向命運屈服的頑強，完美營造了自身形象。

“神王不應該死於外人手裡，可大家都在躊躇不前，沒有人敢於邁開走向嶄新時代的第一步..而我，做不到單獨殺死他。當一個神王帶給內部的是吸血蟲般的隳退和固步自封的時候，他便不能再做我們的神王。”女神手捧心口，落落大方地作答。

那個動作不僅顯得小可愛還完美遮住了兩點，她的腿緊緊夾著，只有肉色緊身衣的女神看著他，看到假面背後的目光似乎也是一直盯著她的臉的，而不是看著別的地方。

不是宙斯那樣的色胚。這是女神在變作神奇女俠那一回短暫試探出來的，大致的性格甚至不需要透過對話交流去了解，雅典娜女神只要站在那個人身邊，站一會兒，感受他身周的氣場，便可以大致判斷一個人的性格。

男孩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憂傷，還有踽踽獨行的絕望，無愛之人最好拿捏。智慧女神知道，戰場並不一定是打打殺殺，談判也是。個體的理想才是決定他們現實行動的基礎，這份矛盾並非不能化解，守護女神堅信。

而三個巨人打了許久之後，到了戰場尾聲的時候，有番紅色長髮的大天使長才舒展他比伊斯坦布林的城市東西跨度還要長的三對翅膀，為他的主人站場。

看到米迦勒的時候，前來談判的雅典娜心思一沉，繼而就忽視了這個沉默無聲的物件。天使是執行者，哪怕大天使長內心深處不認可表面這位“代行者”，他做的決定忠誠的大天使長也不會去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