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481 動員令

在變種人以史無前例的規模開始集中的時候，世界各國政府制定了相應措施。他們從時間的不同流速中反應過來，有惡魔站在影子政府的身後，為他們解開塵網，揭示世界暗面的秘密。

於是代號為“黑日狩獵計劃”被秘密啟動了，掌握著少部分外星科技的北大西洋艦隊悄悄地從直布羅陀海峽駛入，進抵歐羅巴文明的源頭處。受到惡魔蠱惑的人類試圖要扳倒曾經留下信仰的神只。

靈丹和極光在沙漠裡頭遭遇了幾波狙擊。他們不敢想象什麼樣的特種兵敢在50c的高溫沙子下面一藏就是幾個小時，這般廣撒網的不要命作戰方式只為了朝他們腦袋開一槍...如果不是他們的身體構造已經逐漸脫離人類，這一回就難逃厄運。

而在另一頭，逄丹一行人已經來到透特所描述的秘密巖穴附近，不幫助歸不幫助，前來看一眼卻很有必要，那些古老而邪惡之物算是所有人的敵人。

而在拉爾薩到伊新，向南延伸到兩河流域中游的埃什嫩那，存在著千千萬萬個巖穴，如果算上往南的那一大片石油與黃金鋪滿的地方，這樣的位置更多。

撰寫《死靈之書》的那位天方教的信徒最早就是在這一帶，在8世紀，大食人四處擴張的時候，就曾經在某處的巖穴裡半瘋半傻地記錄下無數古老者的習性，將它們編輯成冊，事後又為這一次癲狂而後悔，於是在痛悔中將成冊的羊皮卷和其餘雜紙手稿投入火堆。

可那些邪惡之記載居然入火不焚，遇水不浸，哪怕是用人的腦、碳基生物的語言記錄下那些星際旅行者的名字，那些零亂的手稿便也受到那層無形之中的感召。

“然後呢？”聽到這裡，必須要問一問這件事的後日談之類的問題，赫麗斯只講了一半，這些都是紙張剛剛傳到中亞西亞地區以後誕生出來的事情，那時候，儲存能力更高的羊皮牛皮紙和植物紙都是通用的，重要的記述往往用動物皮更能儲存下來。

唯一要擔心的是蟲蛀。

“後來的在這裡。”女孩從時間中挖出細微沙礫，剩下的記載不少神秘派學者都知道，無非是那本書的初稿丟了，後人的補完版本一卷比一卷差，越來越不可信，甚至混雜在惡魔學內容裡。

“你殺了七十二魔神的三分之二，那些對著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物件祈禱是無用的，那些魔神的形象仍在，”昔拉過來爬到他背上，慵懶的純白天使討厭一個人走路，更討厭和卑下的蘇珊娜並行。“只不過向那些死去之物祈禱的物件換成了你，你吃掉他們的魂，也就接受了他們在世間種下所有的因。”

他們走在遠離幼發拉底的路上，因為昔拉告訴他：你當遠離異教神的神廟，不管對方性格是什麼樣的，神域之間毫無意外是敵人。

古城尼尼微遺址的外面，他們看到了那個長大的先民，這讓蘇珊娜立馬緊張起來，這意味著出現了可以威脅到她的事物。那個面部有如一塊永凍冰一樣的男人，頭上戴著亞述時代胡裡特人的包巾，那頭上的白裹布有如蛇一般纏緊了頭髮，只在額前和耳垂旁邊漏出烏黑的髮絲。

這個人拄著長矛，靠在連殘垣斷壁都沒有，只剩下遺址的牆根外頭，看也不看一眼當地旅遊業豎起的文化碑文。

他守護著這裡，腳下的碑文才是現有的一切。外頭金錢與浮華與他心頭的信仰無關.看到這裡，遠道而來的逄丹來了一絲興趣，他打算走向他，走向這個人流地帶的孤寂靈魂。

“你沒有感覺到那個人的可怕嗎？”彩虹天使只需要一個側身，巨大的地球儀就足以擋住半個身位，男孩只好停下，聽聽她的說法。

“他會要你覲見他的神，你們站在一起不出三句話就會打起來。”女孩簡單明瞭的總結道，有堅定信仰的人就是這麼可怕，哪怕世上信仰著他心目中的“神”的人只剩下他一位，他也會在最後的崗位上堅守到底。

至於那個神是否只是一個人的妄想...當十個人、一百個人都打不過他的時候，哪怕別人不認為他掌握真理，也不敢有人站出來隨便質疑他了。

不過在他們一行人決心上前的時候，先來的卻是別的人...我們知道，在另一個時空的20032004年，北約軍隊開進了這個國家的首都，將不少當地居民的尊嚴和姓名狠狠踐踏在蹄下，在這個時空的2001年，同樣有這樣的苗頭。

最顯著的就是cia成員可以在別的主權國家行動，在旅遊區公然拔出槍械，聲稱這裡有威脅世界和平安全的“恐怖分子”。

這個男人被盯上了，他臉上的異象，他1.92米在當地出類拔萃的個頭還有冷峻得像個製片人的面容，原始部落一般的打扮：那敞兇式的白色亞麻上衣、掛紅披綠的圍腰、露腿的蛇藤半短褲還有油棕編成的鞋子，活脫脫一個從原始部落走出來的人。

胡裡特人曾經就這麼打扮，可這些祖上闊過的先民大部分在古王國時期就已經沒落，近乎滅族的災難以後，剩下的人群早就融入一個大集體裡，不會再有這麼特立獨行的人。在這塊地方，不信世界大教派的異教徒也會被審判，處以石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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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過去有人動過這個有如冰塊臉一般的男人，只是沒有成功。今天是一幫荷槍實彈的武人，他們拿著致命武器，端著可怕的改造槍械，清除每一個疑似變種人的個體。

他們第一時間端起槍，並以仁慈的喊話方式讓對方第一時間蹲到抱頭，他們要死的變種人，更需要活體用於研究。如果基因不變異就獲得那份力量，就再好不過了！就能把那些歷史的垃圾徹底掃進塵埃裡...每一個號令他們的長官都這麼想。

冰凍般的男人沒有理他們，好像把拿著對普通人致命武器的特戰隊員當雜耍一樣看待。

他的眼睛也很死板，只有他身軀轉向的時候才能看到他視線隨之變化，如果他的身子沒有移動，他的目光就沉澱如一潭死水，只有他看向敵人的時候，伴隨著靜止般的威嚴，那眸子才稍稍靈動起來，成了翻滾的沸水。

他動了，僅僅是如看守那般抬起手，像標槍者那樣作出動作，與他對立的人前兇後腹就先後被標槍刺穿，那標槍是憑空冒出來的，是無影的利刃，尖頭還是稜狀的，是被淘汰掉的軍刺形制。

他有著比大理石更渾厚的聲音，彷彿陰沉天幕之中悶雷的聲響，他的聲音就是這樣鈍厚的，比人蒙在被子裡的嗚嗚咽咽的聲音更渾濁，只有懂樂的人才能聽出其中怪異的聲率。

“我真懷疑那是早期的雷達。”只有活潑的蘇珊娜能迅速體味到人間與之類似的聲響，接著這種聲音開始混雜在大地的微微震顫之中，隨著這個古代人裝束的人開嗓，大地也開始回應他的聲音。

地底之下彷彿真的有什麼在動，於是男孩開啟自己的十三四雙眼睛，看向了淺層地底..他看到有著金黃配色的蝸牛或者海螺殼一樣的生物把殼當成了鑽頭，在大地的下頭盡情馳騁。

怎樣才能形容那個東西的掌心呢？如果把綿羊腦袋做他的真正頭顱，那麼比殼還粗壯的、直徑超過二百米的黑硬部分該算它的身體，可陸行動物的身體一側卻滿布海葵一樣的橫生觸手，紫紅色的，像海產那樣搖擺著，像一群蛇在跳求偶的舞蹈，無規律混亂又詭異地盤卷在一起。

後面是尾巴？或許這個一體雙面的怪物已經讓人無從分得清前後了，只有鑽頭行進的方向能勉強打個標記，他的後半段也是堪稱完整的上半身，他的另一個腦袋應該是與綿羊頭顱相對應的角龍，前後各一個紅眼睛鳥喙一樣的尖嘴，細密的隨時可以更換的尖牙，可在這前後對應的腦袋裡，卻能找到多種不同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