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像前文說的,在隋唐時期,其實文舉進士這些並沒有太多的特權,只能說明你是個文化人,別的好處也沒有太多。
雖然當時他們特別有才華者,也會收到一些權貴人家的追捧,與其聯姻等等,但都少之又少,當時人們的主流觀念,還是與門閥世家聯姻,這才是上檔次有面子的事情。
一直到宋朝以後,文舉進士們的身份地位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真的是從五代亂世中轉息之間就翻身做主,牛叉到不要不要的。
別的不說,光是你考中進士後,就不愁沒有沒嬌妻了,有的是權貴人家與你聯姻,而且是搶著要,就怕你不答應。
這不是作者菌胡謅,而是真的,因為在宋代,由於文舉生們的身份地位實在太高了,所以為此還誕生了一種獨特的娶親風俗,那就是“榜下捉婿”。
榜下捉婿,顧名思義,就是在發榜之日,各地的富紳們全家出動,爭相挑選登第計程車子做女婿,那情景簡直堪稱瘋狂,比商場吐血打折甩賣還要瘋狂,幾乎就是明搶,因此坊間便稱其為“捉婿”,可謂是文舉生們難得的春天啊,著實羨慕了無數人。
包括不少宋人的筆記對“榜下捉婿”都多有涉及。
當然,這種近似金錢交易的“捉婿”,蘊涵了特定的社會文化內涵,它說明了宋朝時的經濟崛起,富裕起來的平民階層渴望跨入上層社會,於是只能透過這種聯姻手段,將有前途有地位的文舉進士們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以達到提高自己身份地位的作用。
畢竟前文都說過了,宋朝是中國科舉制度最完善的時代,考試取士為朝廷選拔官吏的主要途徑,科舉勝出者名利雙收待遇豐厚,致使人們把趕考走仕途作為人生奮鬥的終極目標,一旦金榜題名,那娶富豪家千金的“洞房花燭”也就馬上接踵而至了。
但大宋官位畢竟有限,經不起天下人爭搶,只有佼佼者才有望勝出。
所以大家只得臥薪嚐膽寒窗苦讀,“不及第不成家”便成了一些人的誓詞。
就連當時的宋真宗趙恆都在詩中表達了這層意思,這首詩想必大家都耳熟能詳,那便是:“富家不用賣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房不用架高梁,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隨人,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這自然就造就了眾多未婚大齡青年乃至大齡壯年,拼了命的開始讀書科考,就為了能借此出人頭地,功成名就,光宗耀祖。
這也影響了眾多大宋朝的女士們,俗話說得好,“女怕嫁錯郎”嘛,既然做官的吃香,於是大家閨秀們便擠破頭爭當“官夫人”,於是這才出現了宋朝特有的“榜下捉婿”的風俗。
宋人把“擇婿”說成“捉婿”,又戲稱為“臠婿”,“臠”乃肉塊,可謂比喻形象,又頗帶諷刺意味。
要知道在唐代,取得功名後還要經過考試合格才有資格擔任官職,到了宋代,只要是進士五甲以上就可直接授官,而且升遷的速度和級別之高也是其他途徑入仕的人所比不了的。
所以,宋朝政府的高階官員中,科舉出身者佔有壓倒性的優勢。
就拿北宋時期的正、副宰相來說,科舉出身的人就佔到了90以上,南宋比例更高,正所謂“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可以說,宋代士人在經過“十年寒窗”的艱苦努力之後,一旦科舉登第,得到的將會是精神、物質兩方面的超值回報。
雖然前一個標準是主要的,但是後者也是不容忽視的。
因為在古代社會中,女性出嫁不僅僅是一個家庭走進另一個家庭,也不僅僅是個人角色從女兒到妻子的轉變,她還肩負著更重要的使命。
那就是擔當聯絡兩個家族的紐帶,這一作用在當時人們的眼中是更加被重視的,宋代自然也不例外。
因而為女兒選擇理想的婚配物件常常是使父母傷腦筋的大事。
不過,所謂的理想物件既不是女兒的個人意願,也不是從女兒的角度來考慮的,而是父母主要是父親從維繫、發展家族的角度來考慮的。
因此在科場選婿者,不乏“飢不擇食”者,將習俗所重視的陰陽吉凶、家世背景等都拋之腦後,甚至是這位新及第進士是否還是單身都來不及考慮,就將之搶了過去,當做女婿。
像是曾有一個新及第的年輕舉人,體貌亦不凡,為一權勢之家看中,其家便派出十多個壯丁將青年簇擁至其家,該青年既不拒絕,也不逃避,而是欣然而往。
不多時,一位著高官袍服的人來到青年面前,問道:“我只有一個女兒,長得並不醜陋,願意嫁與公子為妻,不知可否?”
此青年微微一笑後,是不慌不忙的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推辭道:“我出身寒微,如能高攀,固然是件幸事,要不您等我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再說,怎麼樣?”
圍觀眾人見狀鬨堂大笑,隨即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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