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夙淺慢吞吞的寫好了接下來的幾味藥,交給一邊侍奉筆墨的宮女去抓藥,然後才看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向花想容:“花姑娘所說的確不錯,父親如今生病了,我需要照顧他,況且家裡只有我能主事,我恨不得能夠分身,若一直停留在宮中,想必不太方便,更何況,長舒公主在宮裡,我很放心。”她第一次覺得韓成宗這病生的著實不錯,起碼給了她一個好理由。
韓夙淺的話有理有據,各方面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花想容原本想借長舒公主的病讓韓夙淺留在宮中,現在失敗了自然氣急敗壞,即便她努力掩飾,面目還是有一瞬間的猙獰。
太后垂目,淡淡接話“父親自然是要伺候的,府中的事情也要管,但現在長舒公主昏迷不醒,韓姑娘總不能視而不見,以後你每天來侍奉長舒公主,只是若有事可以出宮。”
太后說的不容置喙,韓夙淺也不能反駁她,起碼還可以出宮,只是每天在這裡待幾個時辰而已,因此她稍稍想了一會就答應下來。
“是,臣女知道了。”
轉眼間幾天功夫過去,這幾日韓夙淺每天來給昏迷不醒的長舒公主診治,除了莫莫晨不在讓她有些不習慣之外,日子和以前比較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就連花想容,在幾日前搗亂失敗一次後,也並沒有再來找麻煩,韓夙淺還一度猜測花想容難道是想改邪歸正?
韓夙淺今天在照例把脈過後,又在不遠處的桌子看了一會書,看了一半時,她忽然想起自從長舒公主暈倒以來一直沒有問過孩子的事,想了想叫了長舒公主身邊的侍女過來。
房間門被關上,又微風從視窗吹進,輕輕掀起室內垂下的紗,又從另邊視窗離開,帶走了室內的悶熱。
韓夙淺的左手食指下一下的敲著實木桌子,發出的沉悶聲音就像是敲擊在人的心口上一般,讓面前的侍女不由自主低下頭。
“長舒公主的兒子為什麼會丟了?“韓夙淺這幾日想起來,總覺得這件事處處充滿不對勁,但直到現在才有空閒時間來調查。
侍女愣了一下,茫然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我也不知道,那...”
侍女正要說什麼,目光抬起落在韓夙淺的身後時,聲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長舒公主?”
韓夙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力氣硬生生推到了她,韓夙淺反立迅速的忍痛看向力氣來源,恰好與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的長舒公主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長舒公主衣服頭髮莫亂,目呲欲裂,指著韓夙淺幾乎是尖叫般“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公主,你說什麼孩子?“韓夙淺沒有想到長舒公主會這時候醒過來,還是真的癲狂了,頓時有點慌,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韓夙淺,你這個賤人!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長舒公主的臉被瘋狂取代,歇斯底里,順手拿起枕頭就朝韓夙淺砸過去。
韓夙淺一個閃身躲開,“攔住她,快!”朝著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但是這場面,一個小小的侍女哪敢上前,“韓小姐,奴婢...不敢上啊!”畏畏縮縮的站在後面。
韓夙淺心很急,眼見著長舒公主像是發了瘋一樣,她沒法上去,想讓侍女趁著不注意上去攔一下。
“咣噹!“
韓夙淺沒注意就被突如其來的茶杯砸在額角上,瞬間,鮮紅的血就流了下來。
長舒公主雙目怒瞪,手指著韓夙淺,叫聲淒厲“你這惡毒的女人,還我兒子,否則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
此刻,外面聽到喊聲的侍女跑進來,眼疾手快的上前抱住了長舒公主,剛抱起她就昏倒在侍女的懷中,嚇得侍女抱也不是,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