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恐怕他不能知道吧?”風裡沙斜瞥了一眼常歸,露出不屑的神情:“看他的樣子不像位高權重……”
常歸為人卻老實,朗聲回道:“那位風魔島的道友已經被教主放了,他得了自由之後往東北方尋你們去了!”
“胡說!”風撫琴怒極反笑:“我們明明在邪教的西面,他為什麼會去東北方向尋人?而且我不相信邪教肯放人!”
常歸一攤手,露出愛信不信,無可奈何的神情:“你們都是修真,風裡來霧裡去,高高在上,可雖然是站得高看得遠,可惜有時候卻連腳下的東西都看不清楚。教裡的馱主教正是風魔島弟子,所以教主根本無意與風魔島為敵。你們的同伴離開神教時,也已經被告知你們所在的方位,但他兀自不信,非要朝著相反的方向去尋,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風裡沙聞言一愣神,心說:“我這兄弟倒真有這個多疑的毛病。聽他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性!”扭頭看了一眼師姐,果然她也露出一個微妙的神情,似乎被對方說動了心。
李宏心道:“好會攻心的教主!”當下笑著說道:“那不知貴教主有沒有將我天然宗的同門一併放出呢?”
常歸昂著頭,毫無懼色,不急不緩地說道:“前一晚被擒住的天然宗的道友不都被人救走了嗎?神教裡再沒有什麼天然宗的弟子了!”
摔琴第一個不信:“胡說!我們的同門明明被你們擒了,怎敢如此欺心,又在滿嘴胡說?”
禾木也急促地問道:“我們被邪教擒住時,霓裳師姐分明被你們的人帶走了,還敢不承認?”說著一道電光放了出來,繞著常歸頭頂三尺處亂飛,氣勢駭人。
常歸視死如歸,坦然面對。因為他是一介凡人,不畏生死,反而說出來的話顯得頗有分量,場中幾人都信了幾分。
“貴教主派你來當說客?”李宏岔開話題:“他有什麼條件想談?”
常歸一臉不知所蹤的茫然:“教主什麼條件也沒提。他就是讓我誠心地來救人。他說‘道門正宗’是絕不會濫殺無辜的!”
紅綢聞言以為常歸是在諷刺自己,頓時勃然大怒:“我可不是什麼道門正傳,今日想殺你便殺了!不止是要殺了你,更要殺了這所有九百餘人。”
常歸苦笑一聲:“你殺得了我們的身體,卻殺不了我們的精神,教徒們身死入神國,精神永存!”一邊說,一邊舍下眾人山崗的後面繞去。
紅綢幾番要出手,都被李宏阻止:“不要輕舉妄動,一個凡人,你殺了又有何用?霓裳能回來嗎?”
摔琴也冷笑著譏諷紅綢:“好強逞能逞到要殺凡人的地步了?真真是越來越沒出息!”
曲楊雖對李宏心存報複,為人也粗鄙自利,但卻比紅綢多了幾分公道之心,她對凡人只是色厲內荏。當下連她也忍不住搖頭:“濫殺凡人這等無聊的事還是少做,不然我告訴掌門師姐,看她怎麼教訓你!”
紅綢按捺住自己的殺心,眼睜睜看著常歸走到山崗之後與身神教的教徒會面。
風撫琴突然笑道:“他只是個凡人,殺不得,那就一併留下吧,我就不信邪教不來救!就算他們不來救,咱們也可以混在這些教徒裡再闖無極宮啊!”
一句話讓眾人眼睛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