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呵呵一笑,不爭論不回嘴,微微弓腰,顯得十分謙卑。他那滿是皺紋的臉皮雖然十分蒼老,卻比之前骷髏般的容貌好上太多了。
救出了摔琴和禾木,李宏總算去了一塊心病。一行人正剛剛離開不久,李宏就聽見西北方位一聲異響震天動地。
端木幽蘭突然笑了,手一指:“那不是飛琥和公孫隱嗎?恩?還有天闕山的潘暢他們幾個!”
李宏心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公孫隱的發髻有些散亂,顯得略微有些吃力。他一邊飛舞,一邊不停地發出法術攻擊身後緊緊跟隨的一座巨大山丘。
那山丘隱隱約約顯露出人的形狀,雙手雙腳齊備,一步一步,看似緩慢,卻始終在公孫隱身後不遠處。它對公孫隱的法術怡然不懼,就見流光飛濺,溢彩四散,公孫隱的法術在它的面前就像是煙火爆竹一般。
飛琥不要命地在前面駕劍,一邊飛一邊大喊:“師父,這就叫好奇害死貓!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去招惹這麼個大家夥?累死我啦!”
飛琥的身邊還跟著潘暢三人。三個道士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個個衣帽歪斜,狼狽不堪。
但那座山丘卻好似十分歡快,一路追,一路發出吼叫。吼叫聲中不是憤怒,而竟然是一絲興奮與快樂?
公孫隱說實話也確實有點後悔,覺得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這座大山。結果被這座大山從西北方向一路追來,已經逃了上千裡,尤未停歇。而且這座大山有異能,剋制了自己的法力流轉,自己不僅施展不出瞬移的神通,就連遁速也慢了不少。
孔慶是個正經少言的道士,他一心除魔衛道,專心入世。到了此刻也忍不住埋怨道:“這個公孫隱,不僅說話奇奇怪怪,而且真是太喜歡惹是生非了,明明告訴他那座山沒有什麼特別的禁制,他偏不信,非要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咱們本來可以徑直回參加求真會,現在偏偏要被這怪物追趕。哎喲……”孔慶話沒說完,卻被公孫隱‘暗算’。
原來是公孫隱聽見孔慶毀謗自己,於是忍不住扔了個法術過來。就這麼一分神,公孫隱就被山嶽怪物給趕上了。那怪物雙手環抱,要來摟公孫隱,公孫隱也發出一聲哎喲,雙腳亂蹬,總算逃出昇天。
趙珏抿嘴一笑,對孔慶說道:“師兄,你也別怪他,這山可不就是個妖怪嗎?他的判斷沒錯,好奇也是有道理的!而且,他也不像你說的那麼奇怪……”說到這裡,趙珏的臉顯出一抹淡淡的桃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趙珏搖搖頭不再言語,反而是飛琥繼續大喊大叫:“師父,我恨你!”
公孫隱氣喘籲籲,一邊迂迴地躲開山嶽的追擊,一邊回嘴罵道:“飛琥,為師一定要考究你的修行,你要是答不出問題來,罰你十年不準離開為師半步!”
飛琥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雲端,一手抓雲,一手張開伸向天空,口裡喊道:“蒼天啊,大地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來吧,妖怪!帶走我吧!”一副無辜無奈、放棄求生的神情,讓人見者流淚、聞者傷心,簡直就是生無可戀的樣子。
公孫隱無奈,一把撈起自己耍潑的徒弟,奮力駕雲。
頃刻間,妖山追趕上來,大手一摟,發出嗡嗡地聲音:“帥哥,別跑,老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