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看出齊真人眼中的遲疑,但並沒有點破,也略微施了一禮,嘴裡沒有稱呼對方為師兄,而是保持禮節地說道:“蒼茫山齊掌門,久仰!”
齊真人微微點頭,對李宏的回答很滿意。畢竟還沒有正式認祖歸宗,自己稱呼李宏為師弟,那是客氣。若是對方直接稱呼自己為師兄,則有些與禮不合了。
齊真人與李宏見完禮,這才又跟花中人、白君成等人見禮。
“天闕山被一道禁制封住了,現在裡面情況不明,不知道傷亡如何。”齊真人嘆了口氣,又說道:“聽聞柴道友遇劫,今後天闕山的事難辦了!”
李宏表示贊同:“如今道門五宗內部分化,外有強敵,一統天下的時代怕是就此結束了!為今之計還是先救下天闕山最要緊。齊掌門可有良策?”
齊真人瞄了一眼李宏身後的數個大道士,暗忖:他短短時間之內就聚集起如此眾多的大道士,確實有些能耐。當下又有意想要親自考較一下李宏的修為,於是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沉吟了片刻說道:“眼前這道禁制著實難破,數十個道友皆是束手無策,師弟想必得了師伯真傳,可能想出點法子?”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一晃來到跟前,一言不發,不冷不熱地看了李宏一眼。
李宏認出來者正是不久前被自己攆走的崔明機。
崔明機當時在問天山外,與李宏有點小小的爭執,結果被李宏指使著送一幹年輕弟子返回蒼茫山。他越想越不對勁,走到半路後悔了:貧道為什麼要聽那小子的指揮?於是遣散了蒼茫山的年輕弟子,自己又往天闕山趕來,剛剛好錯過了天命殿大戰。
齊真人微微一笑:“崔師弟來了?”
崔明機一直瞧不上齊真人,當下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齊掌門,你有什麼法子救天闕山嗎?”此刻場中的大道士裡,蒼茫山佔了約莫一半,誰能拔得頭籌,便能贏得本門弟子的支援,這是顯而易見的。崔明機與齊真人的心思類似,只不過齊真人想要考究李宏,而崔明機想要考究齊真人。
散落在各處的蒼茫山大道士都望向此處,他們都聽說了李宏的來歷,對他既有懷疑也有期待。
李宏也早認出混在人群中的蒼茫山幾個宗主,以及另外兩個長老,心頭唏噓不已。
齊真人老謀深算地一笑:“崔師弟來得正好,貧道剛剛在跟劉師弟商議,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秘法可以破除禁制!”
崔明機鼻孔朝天,怪笑了兩聲:“齊掌門稱呼他為師弟,莫非真的以為他是師伯的傳人?”
“要不然呢?”齊真人故意裝出驚異的樣子,順水推舟地反問道:“難道這還有假?”
崔明機知道齊真人說話向來是綿裡藏針,當著蒼茫山這麼多同道的面,崔明機也沒有傻到要當面反駁的程度,於是雙手抱拳,做出一副倨傲的神情:“假不假的,貧道說了不算。如果劉道友能破得了面前禁制,那自然是錯不了!”
練墨親見李宏使出過,相信他真是蒼茫山的傳人,正要替李宏說兩句話,卻被李宏伸手攔住:“要破這折禁制也不是沒有辦法,不知道齊掌門可願意借至寶一用?”
乃是李宏前生使用的至寶,威力絕大,但二十餘年以來,靜臥蒼茫山,再也無人可以使用。齊真人沒想到李宏竟然提到此寶,不由得臉色微變:“自師伯遭劫後一直供奉在祖師祠內,師弟若是請得動,那貧道看還有誰敢質疑師弟的身份!”
崔明機也是心中一動,朗聲道:“道友若是請得動,那貧道甘願稱呼你一聲師兄!”
此言一出,周圍四五個蒼茫山舉足輕重的大道士都圍了過來:“道友若真是李宏師伯的傳人,能請得動至寶,我等願以道友馬首是瞻!”
李宏知道在蒼茫山的地位,舉重若輕之下便可將人心歸攏,於是微微一笑:“這有何難?且看我請寶!”說完,念動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