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冶之親暱地拍拍沐初音的肩膀:“將來這天下是咱們的!……你可知道,風魔島外有一種怪鳥,是洪荒異種,喜歡吞食新死之人的魂魄。風魔島的弟子閑來無事,於是發明瞭一種與怪鳥通靈的方法,一旦通靈,怪鳥便成了修煉者的耳目。咱們可以如法炮製,練成金蟬之日,就是咱們殺向風魔島之時!”
魚龍上人忍不出露出微笑,她似乎看見自己帶著金蟬殺迴天然宗的場景,青木真人跪伏在眼前,公孫隱悔恨交加,痛哭流涕……然而欣喜之餘,她更加忌憚封魔島主烏冶之,因為他剛剛對沐初音說的話裡,時時處處都有‘咱們’兩個字。很顯然,烏冶之想在打自己最得意門徒的主意。
魚龍上人將一切都埋在心裡,沒有點破,因為他跟烏冶之一樣急需提高自己的實力。為此,其餘的事情都可以暫時放下。
……
要放下並不容易,尤其是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利用了一次。
聖火教教主姚不惑又坐在火堆前發呆。然而十年後的他不再像十年前那樣,永遠都將自己隱藏於黑袍之下。見的陽光多了,他整個人的氣度也顯得更加英姿勃發起來。他用手襯著自己堪稱完美的臉龐,目不轉睛地盯著聖火。
旁人看不到的場景,他卻能在聖火中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披著長袍的人穿過神教總壇的重重禁制,如入無人之地一般來到近前。
姚不惑沒有動,只微微一笑:“你終於來了!”
“哼!姚不惑!你敢騙我?”
姚不惑坐直了一下身子,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本座騙你什麼了?”
“別裝糊塗了!你利用我揭穿姜明嶽的計謀,引得道門內鬥……最後!你卻殺了我師父!”
姚不惑忍不住笑了:“令師可是道門三境頂尖的修為,功參造化,本座何德何能能殺得了他!?”
“別裝蒜了!那天劫……那天劫與你有關?”
姚不惑硬朗的臉龐終於露出很明顯的笑意:“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本尊能調動天劫嗎?怎麼?現在信了?”姚不惑說著話,突然站起身來,身材高大的他比穿著長袍的人威武得多。面對姚不惑,長袍人顯然有些心虛起來。
“貧道知道你身邊有一個從上面下來的人!一定是他傳授你的方法!讓我見他!”
姚不惑往前走了一步:“你不配見他!”
“你答應過我的!”
“本座答應過你嗎?”姚不惑的氣勢放開,懾人心魄。他再也不是長袍人記憶中那個時而沉默,時而發呆,氣質萎靡的邪教教主了。
“真的答應過嗎?那本座現在反悔了!”能將反悔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並不多見。這意味著,說話之人自信無比,同時對說話物件輕視無比。
長袍人被激怒了,縱然心頭覺得氣弱,但是常年的驕傲迫使他不得不發作。“姚不惑!你找死!”
姚不惑笑了,從容不迫地笑。“弱者對強者發出的威脅?真是很可笑!”
隨著一聲虛空破碎的聲音,數十個額頭燃著烈焰的宮裝女子來到場中,各自手中握著劍心。
“曲清秋,取下你的長袍,讓本座看看你!咱們碰頭次數雖然不少,但也有一百多年未曾面對面了吧?悟山都已經四分五裂,結玉子都已經身死道消,你還藏什麼啊?”
長袍人取下面罩,露出陰沉的臉龐,惡狠狠地說道:“姚不惑!你休要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