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顧紫漪腦海裡還是會時不時閃過今天的一幕幕。

覺得手裡的雞腿也沒那麼香了。

她不僅僅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無法避免地也想到曾經，畢竟她和洛漣共同的記憶對她而言是很難忘記的。

那段感情有一個很美好的開端，一個很美好的過程，只不過迎來的不樂觀的結局。

——

“顧紫漪，我在樓下。”顧紫漪還穿著睡衣，剛從寢室床上爬起來就接到洛漣的電話。

她立刻跑到窗戶那裡向下張望，果然看到了穿著藍灰色衛衣的洛漣。

“你等我一下。”她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手忙腳亂地換衣服，頭髮也沒有梳理規整，然後急匆匆往樓下跑。

她跑到洛漣面前，臉上揚起笑容：“你怎麼這麼早？”

“昨天去網咖通宵了，剛回學校。早餐，給你帶的。”洛漣舉起手裡的早餐。

顧紫漪問他：“那你吃了嗎？”

“吃過了，我這不剛從早餐店回來嘛。”他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顧紫漪有些亂蓬蓬的頭髮。“記得吃早餐啊。”

“嗯嗯嗯。”顧紫漪拎著早餐，乖乖點頭。

那會兒她年紀正輕，眼裡都是稚嫩的光亮。那時候真的滿眼都是洛漣。眼睛裡一直只倒映了洛漣的身影。

洛漣低下頭，和她額頭抵著額頭，“怎麼辦？我一天不見就很想你。”情話對洛漣而言就是信手拈來的。

顧紫漪微微紅著耳根，“想我？還去網咖？”

“誰讓你忙著寫報告？”洛漣伸手捏了一把顧紫漪軟軟的面頰。

顧紫漪鼓起臉，和他四目相對：“那……那是都要完成的作業，我總不能掛科吧？分數佔比三分之一呢。”

洛漣忍不住笑了，只覺得他的女孩兒也太可愛了。他又隨手摸了摸顧紫漪的頭髮，“你回寢室吧，我也要回去補覺了。過兩天你報告寫完了，我天天過來找你。這幾天就不打擾你了。”

“等我報告寫完，我過去找你。”顧紫漪的笑容甜甜的。

洛漣看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寵溺：“好。”

顧紫漪拎著早餐重新回了寢室，進門之前回頭看了他一眼。

洛漣對著她擺擺手，給她一個大笑臉。

那會兒年紀都很稚嫩，正是青春的時候，談的戀愛也是那種微酸微甜的感覺，誰都覺得很美好。

——

顧紫漪洗漱好，然後貼了一張面膜。她的膝上型電腦還在床上放著，電影沒有暫停，還能聽見裡面的臺詞。

她只是不想太安靜，太安靜會覺得莫名難過。

顧紫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仔仔細細端詳了一下。其實已經全然找不到以前那種青澀的模樣了。從她開始獨立創業，一個人去談業務，找投資，然後從一個很小的出租屋，從那兩三個人，發展到現在的優文。在這個過程之中，她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在家裡是正確的。在外面，那隻能證明你是個廢物。

顧紫漪很不喜歡被人看低自己，特別是如果別人給的字首是“顧城的女兒”。像是她的一切都是她爸爸給的，所以她很少在顧氏合夥人面前露面，幾乎沒人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