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漣看著洛明生，他說話還是有分寸的，他可不想氣死洛明生回頭得了一個“不孝子”的名聲。

“爸，敢做，就要敢當。”洛漣輕笑起來，視線轉移到錢文詩身上：“有句話我覺得不太對，但是也很適用在你們身上。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真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一個有妻有子有家室要出軌，一個明知對方有妻有子有家室樂意當情人。”

“一丘之貉。”

“我對錢女士你並沒有特別大的憎恨，我反而很可憐你。年紀輕輕就跟了一個那麼老的男人。只能說你的人生，太低廉了。過於便宜了，就是隨隨便便可以買走的東西。只要是有錢人，誰都可以。”洛漣真的可憐錢文詩這個女人。

在他看來，三觀不正，價值取向不明，人生就像是一坨爛泥巴，真的可憐。

洛漣對著錢文詩笑了一下，“不過你也有讓我意外的地方，這種時候還沒有捲了錢拋棄我爸，看來你對他也是真愛啊。”

“我對你們以後的生活並不感興趣，甚至還要祝福你們長長久久。因為這樣比孤獨終老好的多。我要做的事已經做了，我沒打算過要傷害你們，也請你們不要妄動不切實際的想法。”洛漣說的很誠懇。

他看著洛明生，“明盛被賣掉，已成定局。你不需要再想明盛了，它這個星期就不會存在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許不該說這麼說，應該是……它曾經和你有關係。”

“你們的生活也不會太差，畢竟家底還算可以，過個普通人的生活沒有問題。甚至比普通的工薪族還可以好一點吧，這也取決於你們怎麼理財了。我對你們的私人財產一點都不感興趣，未來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他看著洛明生蒼白的臉，“我不會推脫我的責任與義務，我會為你養老送終。但是除此之外，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他又轉頭看向錢文詩：“你富家太太的生活要就此而終了。以後可能真的要當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庭主婦了。以你們的存款，還能僱的兩三個保姆嗎？”

“你說完了？”洛明生的語氣很衝。

洛漣看著他，“我以為……你年紀比我大那麼多，人生經歷比我靠前，懂得應該比我多。有因就有果，因果迴圈。”

當年他們種下的因，洛漣來結這個果。

洛漣對他們並不愧疚，就如同他們這些年來也不曾對他愧疚。他做的已經很仁慈了。給了他們很好的結局。

錢文詩的臉色很蒼白，她幾乎不敢直視洛漣。

洛漣聳了聳肩，“我就說這些吧，你們如何生活，我並不在意。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走了……”

他轉身就走。

背後傳來洛明生的聲音：“洛漣，我是你爸啊……”

洛漣腳步頓了一下，僅僅是一瞬間。他沒回頭：“我也沒否認啊。”

“白朗月是我媽啊。”

他離開了洛家。

沒有起很大的衝突，他用足夠的時間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這大概是唯一一次他同他們說如此多的話。

走出洛家，感覺人生在某個階段畫了一個句號。

內心釋然，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

他開車回了小區，真的很輕鬆愉快，嘴角甚至還帶著笑。

這是他一直以來，想說的，都說完了。

感覺心裡壓著的某些比較黑暗的東西，也一瞬間消散了。

天氣很好，他心情很好。

——

顧紫漪是不知道洛漣發生了什麼的。洛漣也沒有說過這些事。

他們兩個人大概是處在，彼此理解卻又不完全理解的狀態。或多或少都有藏私。

晚上洛漣來接顧紫漪，顧紫漪還是特地磨蹭了一小會兒，怕被公司的人撞見。

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繫上安全帶。“你今天心情不錯的樣子啊。”

“是嗎？”洛漣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