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前。
她已暗暗思慕他五年,而他對此,卻從來都一無所知。
當秋果終於站在了逢熙身後的時候,她不可抑制的望著他直挺挺的背影發了呆。
他的衣衫白如雪,一如當年杏花林初見時那般,好看得令人心悸。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灼熱,端坐於案前的逢熙似乎忽有所感,他忽的轉過頭來,便正好望見站在他身後,眼眶有些發紅的秋果。
此刻這兩人猝然對望,彷彿是穿越了數年的時光。
秋果又想起了那片落英繽紛的杏花林,以及林中那一抹雪白的衣衫。
她驚慌失措地低下頭去,身上不禁有些發抖。
而逢熙此刻,亦是有些驚愕的。
因為他認出,這立在他身後的小宮女,分明是他這兩日夢中的那個姑娘。
她的那雙眼,那容貌,以及那副膽小驚懼的模樣,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他雙眸微斂,抿著薄唇,心頭湧過千般思緒。
良久後,他方才又定定的望著那個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到胸口裡去的小宮女,眼中一片濃墨流轉。
於這歌舞昇平,君臣一片和樂的場景中,秋果聽見他的嗓音清冽泠然:“你叫什麼名字?”
第6封情書:以夢為局
宮燈昏黃,數盞同燃,瑩瑩之火,將這一方天地照得透亮。
臺上身穿綵衣的舞姬們一姿一態,極盡嬌柔。
便是在這般熱鬧的場景下,秋果低著頭,剋制著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道:“回大人,奴婢元秋果。”
手心裡的汗漬已經快要將她給燙傷似的,她不自禁的揪著自己的衣角。
而一直注視著她的逢熙聽見她的名字,又見她這般下意識的動作,心裡已十分確定,那夢境中的姑娘,正是眼前的這個小宮女。
那日的夢實在怪異,他也是多番探查才知道原是有人用結夢珠編造他的夢境。
那麼……逢熙微眯著眼,結夢珠便是在她的手中?
若真是在她手中,那麼她編造出這一場夢來,究竟又有何目的?
“國師?”忽的,上首處傳來雍和帝的聲音,打斷了逢熙的思緒。
逢熙回過頭去,卻見雍和帝的眼神在他和秋果之間來迴游移,又笑道:“也是朕疏忽了,國師今年二十有三了罷?身旁竟還沒個知冷知熱的女子陪著。”
“陛下所言極是啊,老臣的小兒子今年十八歲,如今都已有了個一歲的孩子了,國師二十有三竟還無成家的心思,老臣還以為國師莫不是不喜歡女人?”坐在雍和帝左邊下首處的劉丞相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卻是隱隱的帶著幾分譏諷。
“誰說不是呢,陛下,國師來我大魏已有一年時間了,可還無成家的心思,平日也不肯讓人近身伺候,實在是……”那兵部尚書撫著鬍子,意味不明的看了逢熙一眼,似乎是故意不將話說完。
一時之間,這宴場之上,盡是朝中各大官員七嘴八舌的搭話聲,也都多多少少略帶些譏諷尖酸。
而逢熙卻對這一切置若罔聞,他腰背直挺的坐在案前,手裡把玩著玉杯,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