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回去休息罷。”
說罷,秋果便隻身朝竹樓走去,錯過了身後雪晴看向那樹影婆娑後暖黃燈火的目光。
而露瑩待見秋果的身影漸漸走遠後,方才對著雪晴道:“你究竟在妄想些什麼?”
雪晴渾身一顫,不由抿緊了唇,半晌才道:“雪晴聽不懂姐姐在說些什麼。”
“聽不懂?”露瑩冷笑一聲,看向雪晴的目光帶著一絲譏諷。
“雪晴,我可要提醒你,大人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露瑩的這句話,將雪晴極力掩藏得心思都暴露在這夜幕之下。
雪晴的雙手在袖間緊握成全,仍是倔強道:“姐姐多慮了。”
“但願罷,若我真是多慮,那便好了。”露瑩仍是盯著她,眼神直勾勾的,似乎是要透過她的眼,看到她的心裡頭去。
這話說罷,露瑩便看也不看身後的雪晴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而雪晴呆立在原地,望著露瑩漸漸隱沒在黑夜裡的背影,久久不動。
冰涼的雪花落下來,掃過她的耳畔,落在她的脖頸,她雙眼中滿是不甘地神色。
夜風寒涼,和著冰雪,更顯刺骨。
她低低的嗓音響起:“她既能得大人青眼,我又為何不可以?都是宮女出身,我又比她差在哪裡?”
秋果自是不知這一切,她步上臺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暖意融融,頓時為她驅散了些許寒意。
或是聽見聲響,在內室中的逢熙適時走了出來,抬眼便見秋果頭上,身上還有些未曾融化的雪花。
他蹙起遠山眉,走上前去,替她解了身上的披風,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而後才伸手去整理她略有些淩亂的鬢發,輕聲道:“怎麼不再多穿些?”
秋果紅著臉,不敢去看他的臉,只得低聲嘟囔:“今日出門前,大人都讓我加了兩件衣裳了……”
算起來,她今日穿了五六件衣裳,走路都有些吃力了。
想起那冬日宴上個個穿著精緻,身段窈窕的婦人們,秋果便覺得有些喪氣。
人家穿得倒是都光鮮亮麗的,偏偏是她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裹。
思及此,秋果便又忍不住抱怨:“人家那些夫人都穿得那般好看,我卻……硬把自己裹成了胖子。”
逢熙聽了她這話,卻是唇角一勾,笑了:“果兒可是在怪我?”
“沒,沒有……”秋果哪敢怪他,忙搖頭。
他怕是不曉得,在她心裡,她把他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又哪敢怪他半分?
她向來是他說東,她便絕不往西的。
只是今日她本是去給他出氣的,可最後卻還被人潑了一身的酒……
“是麼?”逢熙捧著她的臉,眼眉清雋,瞳中清輝皎皎,似月華光。
正當她陷在他深邃的眼瞳中,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時,卻聽得他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不過,我倒是聽說了些有關於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