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
劉叔玉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瞬間有什麼崩塌了。
“你,你都知道些什麼?”他緊緊地盯著逢熙。
逢熙唇角一勾:“劉叔玉,我原來還想再讓你快活幾天……可你實在大膽,竟敢動我的夫人?劉叔玉,你我在朝堂之上爭鬥多年,我倒真是小看了你!面上忠君愛國,暗地裡,卻敢通敵叛國,甚至於謀害皇上?”
達丹國,疆外胡人,他劉叔玉竟也敢與其共謀?
那些茹毛飲血的狠厲鬍子,他也不怕賠上自己?
劉叔玉踉蹌著後退幾步,臉色煞白,但他想了片刻,握緊了拳頭,強壓住心底的慌張,道:“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若你今日敢動我,那麼我那些人,必會起兵造反!嚴亭之在邊疆,一時間也無法拉著軍隊回來,而你逢熙……註定是要給本相陪葬的!”
劉叔玉恨他眼前的這個身穿雪袍,向來清冷的清雋青年。
他是熬了許久,方才爬到如今的丞相之位。
可這個人,卻一來,便成了這大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
自從逢熙入了朝堂,他劉叔玉,便一直被其壓制著。
他原本也沒有要謀取這天下的意思,可是浮沉官場多年,他便再也無法滿足於現下的一切。
許是享受了太多的阿諛奉承,於是身在高位,已經嘗到了太多的甜頭,他便漸漸不滿於臣服於他人腳下。
畢竟,這大魏也是先皇從沈氏手中奪來的。
既然先皇可奪天下,那麼他劉叔玉,又為何不能呢?
如今的雍和帝,已是強弩之末,而他劉叔玉最大的敵人,一直都是這意圖不明的逢熙。
他看不清逢熙究竟想要什麼,更無法探知逢熙的弱點。
劉叔玉說是恨逢熙,但隱藏在那恨意背後,其實是更深的驚懼。
“劉叔玉,你以為,你還有什麼人可用?”逢熙看向劉叔玉的目光越發的冰冷,語氣也帶著幾分嘲弄。
“你什麼意思?”劉叔玉感覺到有些許不妙。
逢熙看向身旁的流雲。
流雲會意,上前一步,冷笑一聲:“劉叔玉,西山軍豈是你說借,便能借的?你既借了,便要拿命來還這份情……畢竟,你也享受了這麼些日子,不是麼?”
這話說罷,流雲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似的,他便又道:“對了,至於你向達丹國借的兵,此刻怕是已都斷氣了罷?”
劉叔玉聽見這話後,他只覺得腦子裡似乎又一道驚雷炸響。
驀地,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失去支撐,一下子倒在地上。
話到此處,他已是慌亂無比。
他手裡的那幾萬大軍,其中有他向達丹國借的一半人馬,代價是五座城池。
而另一半,則是他向西山軍借的人馬,這代價,亦是五座城池。
可是,這達丹國的兵,怎麼說沒,就沒了?
劉叔玉越想越不對勁,他猛地看向逢熙,驚詫不已:“你!逢熙!你與西山軍,究竟有何關聯!”
想來,定是他借來的西山軍的人馬,窩裡反,將他向達丹國借來的兵,全都除掉了……
這會子,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逢熙……逢熙他與那打著光複大越旗號的西山軍,定然關系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