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雲望著那如炬雙眸,眸光後面依然如當初那般一灘寒淵,讓她不禁回想起當年景明溪的殘忍,至此她心中也猶然生出了一股別樣之意。
她緊握著拳頭,擔心自己下一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爆發了出來。
忽然她緊握的拳頭慢慢鬆了開,噗哧地笑了出了聲,她呵呵笑的模樣有些傻,她笑是因為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景明溪吃了“忘憂草”。
柳若雲微微眯起眼,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帶著別樣意味,她轉過頭,對景明溪說:“我當然記得,可是你斷掉的記憶記起了麼。”言語雖輕柔,但每一句都抨擊著景明溪的心。
景明溪神情安然自若,一副不管他事情波瀾不興的模樣,他雲淡風輕地道了一聲,“沒有。”
“呵呵呵呵,”柳若雲笑著道,“不如我告訴你一個回覆記憶的方法,你想知道嗎?”
景明溪沉默,未言語,他的確尋了一些辦法,可都沒有效果,可為何她會知道,為何會選擇這時候說此話。
他凝視著柳若雲看似嫻靜的側臉,目光幽深,心中有了一番考量,她似乎又有些不一樣了。
柳若雲自然不明景明溪那看她眼神是何意,她淡然笑道說:“幻境深處,有一種解憂草,取其根;取其葉;取其花;取其果。自然能解開你封塵記憶。”
柳若雲頓了一會,神情似好奇,若是知道最後一味藥引,他會不會崩潰,那波瀾不驚的面容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她悠然啟齒道:“還有最後一味引子是……”
然而正待柳若雲將藥引說出之時,地面突然搖晃,晃盪之後,柳若雲與景明溪之間裂開了一條縫隙,縫隙逐漸增寬,形成一道峽谷,峽谷裡漆黑一片,似無盡深淵。
而峽谷中生出幾根巨藤,那莖藤似乎找到了什麼出口一般,四處探尋,在空氣中翻滾,莖藤上面長滿木刺,尖銳如細針,黑紅細葉,葉邊如鋸齒。
一道黑影從裂口處閃出,黑影如魅,頃刻定立在了柳若雲身前。一把玄黑且又泛著黑氣的劍橫在了她面前,唇齒開啟,嗓音低沉而冷,然而黑衣人的言語卻隱藏不住他那份急切得焦躁,他冷語道:“原來如此,過了太久竟然把你忘了。”
柳若雲一點都不見意這把劍橫在她面前,她微微一笑,似乎心情大好,輕撇一眼黑衣人,一身玄色黑衫,面容被黑氣隱去,儘管如此也藏不住他那道颯爽風姿,修長身形。
景明溪縱身一躍,跳過峽谷,一把泛著銀光的寒劍霎時被握在了手中,他從容不迫地舉起寒劍,如黑衣人對柳若雲那般,也橫在那人頸間,道:“放開。”
朦朧光影之下,景明溪與黑衣人身形相似,咋一看去似乎如出一轍,景明溪冷峻眉眼微蹙,眼神似鋒芒銳劍,而黑衣人被隱去容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言語冷漠地道出兩字,“不放。”
二人爭鋒相對,柳若雲對此的情景興致勃勃,絲毫不在意頸間那把黑色玄劍,似乎就等待著這一劍。
黑衣人對景明溪似乎不屑一顧,對柳若雲也不是舉劍威脅,他轉動手腕,正欲對柳若雲下手之際,玄劍被握住了。
柳若雲地脫身之計便是此黑衣男子刺她一劍,然後她倒地昏睡,這倆人對此拔劍相對,這樣她才能不動聲色離去,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玄劍周身被黑氣包圍,但劍鋒極其鋒利,景明溪側身一閃,一隻空閒的手握住了玄劍,手掌再次被劃傷了,黑衣男子見此怒吼道:“你瘋了。”
手上的鮮血順著劍鋒流淌了出來,全部被玄劍吸食,可景明溪依然沒有鬆開手地舉動,臉上神情依然波瀾不驚,似乎察覺不出一絲疼痛。
黑衣人輕嘆一聲,也沒有放手之意,他道:“你眼冷,面冷,讓你的心也跟著冷了嗎?你不可一世卻又被表現矇蔽了腦子。”
景明溪露出了一絲轉瞬即逝的驚訝神情,他眉頭微蹙,這黑衣人似乎很是瞭解他。
黑衣人接著道:“你與你師姐朝夕相處,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她根本不是你師姐嗎?景明溪,鬆手,我不想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