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雲輕言道:“原來如此。那便好。不枉我遠道而來。”
“放心吧!自然能為你做一道滿意的屏風。”豔林微笑著說。
柳若雲將豔林送到家門口之時,望著門匾上的白綢愣了神,“你家……,若是方便可否前去祭奠一下。”
“柳姑娘不必困擾,這是我爹……,我家沒有白事。我現在去找木梯將它取下來。”
柳若雲想著此女子腿腳不便,於是說:“你扶著門框站好,我來取吧!”
只見一道玄色身形在眼前閃過,白綢便取了下來。接過白綢的豔林道謝後解釋說:“半年前有人上門來提了親,那人今日到了家門口,嫌惡的連大門都不想邁進一步,更不用說拜祭父親了,不過父親根本也不用他拜祭。”
“父親怕這家人不是真心實意,擔心我嫁入夫家受苦,便想出炸死這麼一出來驗證人心,未曾想到訊息放出不過幾日,這人便上門來退了親。儘管我對這道貌岸然之人不屑一顧,但難過還是有的。”
豔林推門而入,對著內院喊了一聲道:“爹,娘來客人了。”
柳若雲神色仿似有些為難,她嚅囁著說:“豔林,怕是……”
“柳姑娘,客人亦是客人。”豔林拉著柳若雲進了小院,“你不是要做屏風嗎!這裡便是了。”
柳若雲詫異了一霎便恢復了溫婉神情,她扶著豔林入了門內,豔林父母見著柳若雲有些驚訝,但也未說什麼。
豔父留在了客堂與柳若雲談論屏風事宜,而豔林則被母親扶進屋內。“不知道公子想做什麼屏風?”豔林進入屋內後側耳傾聽著屋外倆人地談話。
而豔林腳傷上藥之事由豔母為之,豔母身形擋住了柳若雲的視線,以至於柳若雲透過畫面未看清豔林的腳傷情況。
“姐姐、姐姐。”一聲稚嫩的聲音繞著豔林叫開,還順著豔林的腳欲像她懷中攀爬,豔林趕忙從懷裡拿出白巾將臉部遮擋了起來,遮擋後在將小童抱在了懷裡。
她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像是這動作做了千百次一般。
見此柳若雲心裡有些緊,她自是知道豔林為何這樣,莫成君年幼,大概是怕把他嚇著了吧。
豔母起身之時看見桌上的白綢愣了一下,她回眸定看豔林半晌,那眼眶微紅,眸中血絲遍佈,最後她只是長嘆了一聲,悄悄地抹了淚。
“小莫成,去找爹,好嗎?”莫成君睜大了雙眼,若有所思般地點了點頭,搖晃著小小的身子出了內屋。
“娘,你別這樣,我以後就陪著你們,看著小莫成長大,這樣也挺好的,不一定要嫁人的。”豔林出來時,正看見莫成靜靜的看著柳若雲,那烏黑閃亮的雙眸如星辰,豔林牽著莫成對柳若雲說,“他喜歡你呢!”
天色漸沉,夜空被染成了墨色,豔林說:“你住下來吧!明日我爹便開始為你做屏風。”
柳若雲神色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答應留了下來。
夜晚,豔林母親做了一桌飯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著飯,而小莫依偎在豔林懷中,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很是討喜。
一身玄衫的柳若雲安靜地看著這闔家歡樂的一幕,神情似羨慕,不禁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翌日,豔林帶著柳若雲去了昨日那片樹林,她對著柳若雲說,這是她家歷代種植的樹木,每一顆都飽含著祖輩的辛勞,當然這也是父親做屏風時用的木料,所以她家屏風每一道工序都含著情義,世間絕無重複,因為父親說過再做一次,情義也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