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為何也沒有城門?不用打仗嗎?”柳若雲側身,掀開車簾,一臉疑惑地問,“現在這裡的九五至尊是誰啊,說來聽聽,我看認識不?”
“……為何需要城門?”沒有人直接回答她莫名其妙的問題,唯有慕言季反問了她。
這一路走來,柳若雲對慕言季的感覺不太好,總覺得這人心思沉重,那臉上的笑容過於真誠,反而讓人感覺不是真實。
慕言季的微笑像是在掩飾他真正的情緒,以至於別人不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以為他只是一個很普通又很好接觸的人,卻不知道這種人最可怕――笑裡藏刀。
況且昨天晚上他還自己要求去睡馬車。
柳若雲帶著這種偏見,言語也不讓分毫,“若是我知道,還需多此一舉嗎?”
慕言季依舊微笑,語氣中絲毫未見動怒神色,“莫不小公子是外域人。”
“差不多吧!”柳若雲說:“亞東,海域西岸,天朝之國。”
慕言季聞言輕瞥了一眼景明溪黯淡的神情,追問:“當真?”
柳若雲擔心景明溪胡思亂想,正經道:“當然是假的了,我怎麼可能是外域人,外域人的身體髮膚跟我們完全不一樣,真沒常識。”
“亂世紅塵中修仙者遍地都是,秉承弱肉強食之法則,區區一個城牆之門如何抵擋的住妖魔之人。強者一劍便能毀掉一座城,如此,城門有何之用。”慕言季笑著說:“這也是常識。”
柳若雲垂目,癟嘴,“你、你贏了。”
而慕言季笑得更深了。
景明溪也幽幽開口說:“昨日仇恨起,今日欲還之,明日在添怨,如此迴圈,永無止境。”
此後,不用景明溪告之,柳若雲自覺地閉上了嘴,直到進入武羅城也未曾再言語一句。她心中腹誹,打嘴仗慕言季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對手。
武羅都城不可多得的繁華都市。
宛如一新的硃紅牆壁;泛著青色微光的琉璃磚瓦;卻之不恭的雕樑畫棟;鱗次櫛比的店面;來來往往的行人;馬車湍流不息,這就是武羅熙熙攘攘的主城街道。
它繁華熱鬧,如盛唐的“長安”,有人文鼎盛之勢。
城中街道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皆能彙集於主街,馬車上的柳若雲一身玄色衣衫,青絲綰髻,藍色髮帶纏繞,長長髮帶迎風擺動,秀美面容在如此裝扮下增添了幾分俊俏,幾分英氣,來往行人、小商販皆會注目幾分,而她亦不排斥亦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與注視之人眼神彙集,頷首微笑。
馬車幾轉幾拐,最後停靠在一府院前,秦系下馬後道:“少主,到了。”
“嗯”的一聲從馬車裡傳來,撥簾下車,柳若雲側首看去,慕言季的面容映入眼前,她一直未仔細瞧這人面容,客棧及沿路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瞄上一眼。
咫尺距離讓她這一刻瞧清楚了他,俊美突出的五官,掛在臉上的笑容更是溫潤如玉,只因他慣有審時度勢的態度,所以這一眼便能察覺的俊朗被柳若雲忽略了。
下車的慕言季與柳若雲擦肩而過,一句“長的還挺俊朗的”話輕飄飄的鑽入他的耳裡。
這府邸紅牆瓦綠,府宅修葺精美卻未有牌匾,沉默半晌的柳若雲又忍不住問:“據說匾額是身份地位的象徵,怎麼你家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