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柳若雲傷勢恢復後就有些不正經了,訕訕一笑,揮揮手道:“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在罵我,但這句話真是不太好聽,咱們換一個詞。”
卿秋問過義父,為何整個幻生閣只有她學習心法,而義父只說:“因為幻生閣不存與塵世。”
她學了幻生閣的修為心法,現在渡靈給有關幻生閣宮主資訊的人,還真是應了那句“因果迴圈”。
算了、算了,誰叫她有自己想要的資訊呢!儘管這條資訊還不太明確。
卿秋突然間覺得自己與那狐狸有些同命相連,又忍不住抱怨一句,“你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
“這個……”真是回答不了,最想恢復記憶的是她自己,柳若雲暗自嘆息一聲說,“我們是不是該想想怎麼瞞住外面的人回客棧啊。”
“你裝裝樣子,我扶你出去,我的馬車就在外面。”
於是柳若雲又做了一次演員,手掌纏上布條後被卿秋攙扶著出了南風倌。
柳若雲的臉色好了許多,見此慕言季掛著他一貫的笑容,總結了一句話,“如歌,你在南風館待久了琴技突飛猛進了,可醫術卻漸漸不行了。”嘖嘖幾聲後叫了秦系回府。
馬車上的柳若雲看著卿秋道:“今夜謝謝你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這一夜她就欠了三個人的人情債,儘管慕言季和那如歌小倌是她始料未及的變故,但被迫欠的人情也是需要還的。
卿秋打斷她說:“不用了,若我受傷你也會幫忙的。”隨後又指了指她的手道,“你師弟不知道,為什麼告訴我?”
柳若雲沉默了一陣,伸出手捋了捋三尾的皮毛說:“我是一個死而復生之人,十五年前我就死了,師尊用了禁術救了我。師弟待我極其小心翼翼,我也不敢讓他知道救回來的人已經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大概這便是使用禁術後的影響吧。”
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驚訝了,什麼時候開始顧忌景明溪的感受了,她與玄影拼命的時候,想到最多的便是自己不能死在這裡,若是自己真死了另一個她又沒有回來,他該怎麼辦?
這就把自己撩進去了?!
不、不可能,她立馬斷了這個想法,她只是喜歡美人而已。
卿秋算是聽明白了,有些事情越是在乎的人就越不想讓他知道。
紫居客棧,燈火闌珊,一淡藍身影,站立於門前,暗淡的光影打在俊臉上隱去了鋒芒,就像是一座好看的雕塑。
柳若雲歸心似箭,一直掀著車簾,看著前進的車輛才覺自己真回去了,她老遠就望見了那一尊雕塑。客棧燈籠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五官,那波瀾不驚的面容上竟帶著一絲焦急的沉凝。
柳若雲發現微光下的景明溪特別耀眼,身上像是散發出了無數光點,這小小的光芒照的她特別暖,暖意從心臟部位開始慢慢流淌至全身。
多長時間了,久到她已經都忘記了這種情緒。
怦然心動,不知何時。
她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過有人等著她回家的感覺了。重溫有人等著你的感覺是這樣,特別美也特別得暖!
當一個人走進另一個人的心裡時,感動是必不可缺的,但有時候感動不需要驚天動地,也不需要拼死搏命,真正撼動我們心靈的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小事堆積震盪了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就如現在燈下等待她的景明溪。
好比,景明溪不眠不休兩日去永川鎮營救柳若雲時,她只有感激沒有感動,而景明溪自作主張將那奇怪的畫卷添上色彩交給她時,她心裡就蕩起了一絲感動,否者也不會情不自禁地去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