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落雪,天地寒霜。
琴師父沉凝片刻道:“仙門修士說‘天有異向,妖孽橫出,是一個不好的兆頭,’但我絕對這空穴來風的雪天像是一場祭奠、一場洗禮,是一場終結過去,展望未來的景象,它提醒著我們等冰雪融化、陽光灑下時新的一天會更好。”
新的一天?雲笙望著琴師父忽然揚起笑容,“是,我們應該懷著期望等待未來。”
琴師父的幾句話讓雲笙陰霾的心情暫得了一絲明媚,她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於琴師一揖,“多些先生指導,回來還未拜訪師尊呢,就先告辭了。”
雲笙剛一轉身,琴師父再次叫住了雲笙,他道:“柳姑娘,你師弟的掌門之典我可否與你共同彈奏一曲,聽說你恢復記憶了……”
“……”
“先生可有曲目?”雲笙笑問道。
“有,”琴師父甚是欣喜,舉手投足間顯得手足無措了。
雲笙微微有些驚訝,畢竟現下許多人視她為妖魔,修士更是恨不得將她屠之而後快,她再次與琴師父頷首,並道:“晚些時間,我來找先生指教。”
雲霄殿外,為首的懷謙帶著弟子忙前忙後,以青鸞君這種身份的修士自然是住在雲霄殿後,與賀芳尊同院,而其他修士則住在左院。
左院的性質與“南院”取名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初雲笙蹲著看螞蟻運食的地方正是左院之外。
懷謙看著雲笙先是一愣,隨後恭敬有禮道:“師叔,回來了。”經過司家山莊一役,賀芳尊已經氣結了好幾次。幾乎失去了他翩翩君子的掌門風度。
雲笙帶著笑意,輕輕點點頭,“嗯。”
“師叔是要找賀芳尊嗎?”懷謙面帶尷尬,不禁垂目看著雲笙身邊的狐狸,“他正在於青鸞君及靈犀尊商談……重事。”
雲笙對於懷謙有些好感,畢竟這是一個護著師兄弟的好弟子,雲笙並不見意他言語的閃爍之詞。
“我來見師尊,既然師尊與賀芳尊商談重事,那我就告辭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
離開山門及回山門時皆要與掌門稟報,然而這師叔似乎從來不按規矩行事,懷謙覺得是因為自己言辭有誤,以至於雲笙誤會了什麼?
離開後,三尾躍上雲笙的肩頭,小說道:“宮主,我隨你來蒼崖山是不是給你添了麻煩,不如……”
雲笙打斷三尾道:“你堂堂妖王四殿下,吾讓你成日以狐狸身形不也是一樣麻煩嗎?”
而後心血來潮的雲笙再次蹲到左院之外的螞蟻據點,然而因為天氣寒冷,蹲守半晌也未見到一隻螞蟻。
“你在做什麼?”身後再次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慕言季躬身看著雲笙,與她蹲著的身姿靠得極近,雲笙起身過快,而慕言季閃躲過慢,於是倆人撞在了一起。
這一次輪著慕言季捂著鼻,他也學著雲笙曾經的模樣道,發出“啊”之聲後道,“還好這鼻子是我自己的?”
隨後倆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陣笑聲,只有一旁的三尾用綠眸看著倆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