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即成冰霜。雲笙呆滯地縮回手，望著冰封裡的玄凌須臾。

突然，雲笙出了聲，“三尾，你說他被冰封在這麼冷的寒冰中……還會有感覺嗎？”之後帶著一種悵然若失的聲音道，“會不會冷？是不是他們都覺得只要不是自己，冰封誰都無所謂。”

所謂正是什麼？邪是什麼？

頓了頓後，雲笙聲音更緩，“吾覺得他此刻的眼睛應該是睜開的……眼睛會更冷。”

禹歡沁望著寒冰中那一團黑霧，試圖從黑霧中找到玄凌的臉——他的眼睛。

禹歡沁輕嘆一口氣，道：“宮主，我們現在是要破除陣法，帶走小凌公子嗎？可這冰……”這人般高的冰塊想悄無聲息地帶走談何容易，即使帶著了那景仙師如何自處。

在禹歡沁看來，宮主從未做過有損蒼崖山名譽之事，更是將景仙師置於心坎上。

雲笙目不轉睛地盯著冰封中的玄凌，喃喃道：“容本宮想想、想想。”她站在寒冰洞中，直到眼睫與青絲皆凝出一層冰霜，也未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就像是天地給她的一個選擇，二者只能選擇其一。

禹歡沁終於看不下去冰霜白頭的雲笙繼續佇立寒冰洞，他施了幻術將雲笙帶離了洞中。

也僅僅只有須臾時間，雲笙腦中一片空白，就在禹歡沁即將帶雲笙重回崖頂之時，醒過來的雲笙驀地抓住禹歡沁的衣袖。

“如果使用幻術，能否將整個蒼崖山的人迷惑。”拽住禹歡沁衣袖的雲笙凝眉問道。

三尾遲疑，“不太確定，我曾經試過大範圍的使用幻術，但那些只是平凡人而已，面對這些修士……我不敢肯定。”

他那雙魅惑人心的眼睛……還沒有拿回來。

雲笙與三尾從雲霄殿離開時，賀芳尊與青鸞君正從外殿回來，而云笙隱去身影帶著三尾悄然離開。

即使雲笙心中壓著紛擾之事，蒼崖山的兩日也過得很快。尋得了玄凌後她不在四處亂竄，除了晚上、清晨與靈犀尊請安之外她只見過一人，那便是授琴師父。

她整日都在與授琴師父探討琴技，就連靈犀尊也有些意外，覺得她安分了下來。

玄影繼續跟著慕晴雪，將她的動向雲笙彙報。

繼任當日，雲笙一早來到景明溪房門前，這一日她接管了莫成君的工作，帶著洗漱清水來到他房中。

景明溪看見雲笙甚是驚訝，但這驚轉瞬即逝，繼而恢復平靜的神情，“師姐，怎麼是你？”

雲笙輕聲溫柔道：“今天算是你的大日子，師姐來為你束髮。”

雲笙說此話很是自然，她放下清水後徑直走到木窗邊，支起了木窗，一縷帶著清晰空氣的桃花香味飄了進來。

景明溪也未客套，輕“嗯”後坐在了床邊。

床邊的屏風旁掛著今日景明溪要著裝的玄色衣服，就連繡紋也是極其素的，雲笙看著這套衣衫嗤笑道：“這麼好的日子，怎麼用黑色？一點也不符合你仙姿卓約的形象。”

賀芳尊說：“我派掌門繼任不同其他宗門，一直都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