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驟雨,景明溪半夜從夢中驚醒,他做了兩個夢,一個噩夢,還有一個……不可描述的夢。
他揹著師姐從外回到客棧之時,客棧裡的小二趴著睡著了,還有幾個客人桌上佈滿了酒罈,也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他沒有去檢查師姐要弟子寫的遊玩感想,知道那是師姐為了支開他的藉口而已。
回了房後,他坐在桌邊,看著窗外那舞動的荊桃枝條、那翻飛的花瓣,漸漸他的眼皮沉重了起來,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噩夢都未能將他驚醒,而那個不可描述的夢便是自己與師姐成了親,師姐俯在他胸前道:“明溪,以後你便是我相公了。”然後他便很沒出息的被驚醒了。
景明溪倒了一杯涼茶,剛喝了一口後便被衝進屋的莫成君嚇了一跳,“做什麼,出來幾日規矩都忘了?”
與此同時,雲笙的房門被林蕭玄一腳踢開,房中空空蕩蕩,林蕭玄迅捷退出又閃進景明溪房間對二人道:“姐姐不在屋內。”
“還是……先找找吧,外面這般大的雨,姐姐應該在客棧裡。”林蕭玄最後的字音越落越輕。
“師父,你沒事?沒做噩夢?”
“為師剛才做了兩個夢……”
林蕭玄說:“師叔,我們知道你做了什麼夢,現在趕緊找姐姐吧,我們大家中了夢魘咒……”
莫成君問:“為什麼你這麼清楚,連什麼咒術都知道?”
“因為那個術士找我報仇,在夢境中告訴我的……”林蕭玄沉了臉,“現在是問我這個的時候嗎?算了,我還不如去守著卿老闆,她送我們回來應該知道姐姐在哪裡。”
卿秋最後送回來的是王五,看著他變成了一隻鳥,不停啄木頭的鳥,竟然覺得有幾分趣味,“王五,你在幹什麼?”
鳥兒停止了啄木頭看著卿秋委屈道:“宮主還不是宮主的時候讓給她我保密,可我告訴你了,然後我每夜都能夢見我變成鳥,宮主答應我不變鳥的啊,怎麼回事?”
卿秋笑著道:“好了,這次不是宮主,你中了夢魘術,現在我送你回去。”
王五醒來時便看見一位白衣公子正舉劍橫在卿掌櫃的頸脖處,而卿姑娘還在夢中。
而那白衣小公子正是與宮主一道的蒼涯山弟子。
“小公子,這可是為何?”王五連忙跑去問道。
“夢魘術不是你們做的?”
“……什麼夢魘術?”王五剛從夢中醒來,除了自己不停的啄木頭這件事,已經記不得夢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成君扯著林蕭玄道:“你做什麼,怎麼最近戾氣這麼重,你不是說是卿姑娘送我們回來的嗎?怎麼拿劍指著睡夢中的人。”
景明溪冷聲道:“把劍放下。”
林蕭玄與之僵持了片刻,在卿秋醒來時才撤下劍。
在卿秋醒來時,紫居客棧靈力震盪了一瞬,而她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
王五上前對卿秋道:“掌櫃,他們想知道柳姑娘去哪裡了。”
幾人目光灼灼地看著卿秋,卿秋轉頭看向小少年。
小少年目光沉靜、清澈,就像是千年冰湖泛不出一絲波瀾,又如雪山上融化的水,清澈不帶一絲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