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數九，狐境之外一片皚皚白雪，而境內花草盎然，四季如春。

曾的狐族長老不明白這麼美好的一片地方為什麼四殿下老喜歡跑去凡地。

說的好聽點他們是九尾靈狐，說的難聽點他們是魅惑人心的狐妖。

“長老，雖說四殿下的原身已毀，但用內丹能重塑他的真身，這便是本宮來此地的目的，他的代價已經付過了，不用你抵命，你老起來吧！”

聞聲，禹歡沁拔腿就往洞外跑，他寧願自己一直是這番模樣，也不願拿回內丹毀壞那具身體。

雲笙抓住禹歡沁道：“三尾，你往返異世這麼多年，靈力早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用內丹保住了她的身體有何用，難道你忘記了她是怎麼死的，難道你不想見到轉世後的她，守著一副軀殼有何用。”

三尾怔然，抬首看看雲笙，再看看冰棺，一雙狐狸眼中透著說不出的悲傷。

……是啊！他比誰都知道這是她不要了、想丟棄的軀殼，就算有還魂丹又如何。

自盡而亡，打碎了曾經倆人所有的過往。初識得濃情蜜意也變得痛苦不堪、不復存在，守著一副她不要的軀殼著實沒有用。

可是他不甘心啊！守了這麼多年怎麼就能甘心呢！

冰棺在三尾怔然後開了縫，一顆光華潤澤的珠子從裡飛了出來。

福禍相依，若不是他自取內丹留了下來，縱使聚了魂魄也只能輪迴了。

內丹入體後，雲笙對狐狸長老道：“雖然不用你抵命，但若要以內丹重新化形還需長老用妖力助他一臂之力。”落完話後雲笙便出了洞。

雲笙也未走遠，在洞外附近擇了一顆巨樹，坐在樹下欣賞著四季如春的景緻，和風徐徐撩的她懶洋洋的，不一會便靠在樹幹上睡著了，沒有鳥叫聲吵她也算睡得還不錯。

醒來的時候她身邊不僅再次圍了一群小狐狸，禹歡沁幻化成了人的模樣坐在了她的身邊，見她醒來後微笑道，“是不是打擾到你小憩了，不然你去我洞府裡再休息會。”

雲笙拒絕了禹歡沁的好意，道：“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睡得還不錯。你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禹歡沁搖了搖頭，“挺好的，謝謝你。”

雲笙側首，看了禹歡沁半晌，後道：“不用言謝，你終究是因本宮而遭受的這些，這也是償還你的債而已。可……”雲笙頓了頓問，“可本宮讓你回去，而你卻又跑回來，你回司家山莊是尋死還是不相信本宮？”

禹歡沁眺望著遠方，神色黯然，“一開始我也是持著懷疑的態度，過去幾十年了，耐心幾乎被磨得差不多了，我就想給自己找一個念想，一個方向，慢慢地發現跟著你還不錯，當寵物的感覺挺好。”

——只是不要被認作是狗就更好。

“……”雲笙頓時有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試探著問，“那你要不要繼續做本宮的靈寵。”這次一定護住他。

“啊！宮主你還真把我當狗養了麼！”禹歡沁道。

禹歡沁說：“’我正欲年老色衰，而你永遠風華正茂，我們一開始便不該在一起，’這是她死前最後說的一句話，我就不明白了，曾經相愛過的倆人最後卻因為容顏漸衰尋了死，我已經弄不清楚她究竟有沒有真正愛過我，但她的確又因我而死……我也糊塗了、不懂了。”

人妖殊途，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