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的話將景明溪嗆的一口氣憋在胸口,他當然不是那麼想的。
順了順氣後,他依然口是心非地說:“他的傷口一直潰爛不能癒合再加之瘟疫謠言,所以青鸞君只是想讓你以幻生閣宮主的身份去看一看,平息一下謠言。”
“……謠言!”雲笙千辛萬苦在將瘟疫的謠言弄成真的,怎麼可能去解釋這場瘟疫,只不過是誰傷了於耀的軀殼呢?
於耀被傷這事雲笙並不放在心上,也不想去看那副虛偽噁心的面容,只是景明溪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礙於情面她還是妥協了,“萋童,你陪景仙師他們二人去看看吧。”
就連莫成君也看出來了師叔不太高興,更何況是很精明的景明溪,他蹙著眉靜靜地盯著雲笙雲片刻,後道,“莫成君,我們走。”
“師父,我能不走嗎,我想問問師叔有沒有看見林蕭玄。”莫成君嚅囁著說。
景明溪說:“那你就留下,看著你師叔,讓她別再做有影響蒼涯山名聲的事。”
再,什麼叫再。
自己好歹也做了他十幾年的師姐,好歹朝夕相處了那麼久……
雲笙驀地變了臉色。
“師弟,我到底做了什麼?做了什麼萬惡的事情影響了蒼涯山的名聲?誰的名聲,賀芳尊的嗎?”
雲笙突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哦!你是說我十五年前屠了沈玖堂哥家46口人的事情吧,嗯,那確實是我做的,不過我與無雙倆人也已經用命抵過了,若是再來一次,本宮還是會那麼做,會做的更乾淨一些。”
――這樣莫成君就不會是孤單一人了;這樣莫家雙親不會死,不會被一群修士活活燒死。
景明溪冷著神情,淡漠地問了一句,“你說你屠殺了沈家滿門……”
雲笙一時間被景明溪冷漠的神情糊住了腦,“是啊,一個都沒有放過,怎麼,你覺得這樣我就丟了蒼涯山的臉面了……”
“師弟,我想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根本沒有寫在蒼涯山弟子的名譜上,所以自始至終我從來都不是蒼涯山的弟子,而靈犀尊門下的弟子只有兩名,一個是你,一個是莫成君,不存在有叛師門之說。”雲笙冷著臉說,“萋童,快去快回,送客。”
景明溪不知道自己聽見了什麼,腦袋嗡嗡作響。
“我,我……不信,”景明溪雙唇有些顫抖,“所以說這才是你當初下山遊歷不回蒼涯山的原因,不可能,不,我不信。師尊對你那麼上心,怎麼可能……”
“本宮從來只是幻生閣宮主,不是你師姐,以後若是為了蒼涯山之事就不要來找本宮了,本宮不想看到你,”雲笙長吁一口氣說,“本宮也不想看見你因為別人的事情來找吾。”話音落完後雲笙不露痕跡地轉身進了院子裡。
雲笙站在臺階上,俯視著景明溪,雙黒瞳眸變成了赤紅,周身也泛著冷冽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莫成君站在景明溪身邊,囁嚅的對雲笙喊了一聲,“師叔——”
景明溪抿著唇,緊緊攥著拳頭,腦海中映出沒有記憶的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