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的聲音悠遠,許久才傳到景明溪的意識中。
景明溪擰著眉宇,像是在想著什麼?
——有人在叫他,有人在跟他說有他的地方都會回去找他,至死不渝。
“師姐嗎?”
“對,師弟,我在,我來找你了,我再也不走了,我騙你的,我一輩子都跟著你,你給我醒過來,好不好,我不想傷你。”她寧願自己痛也不想讓他傷。
他的瞳孔慢慢恢復了聚焦,眼前模糊的身影也有了清晰的樣子,視線落在了雲笙臉上,眼眶中的水波如大雨傾盆,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師姐,師姐是你嗎?”
雲笙長吁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雖然自己捱了一劍,好在景明溪醒了過來。
“是我,我來找你了,你……醒過來了嗎?”
景明溪迷瞪地看著雲笙,視線漸漸落在了自己的雙手上,他鬆開手猛然推開幾步,顫抖著身,“我做了什麼,師姐……我傷了你嗎?不是,這是假的,假的,我沒有傷你,我傷了你……”
好不容易讓景明恢復神識,雲笙不想讓他再次崩潰,她看著景明溪笑著說:“你嚷嚷什麼呢?”她動手拔出身體中的孤芳,用孤芳撐著欲要倒下的身體說,“師弟,你過來抱抱我,我好疼,你過來我就原諒你。”
她向景明溪伸出手,而景明溪卻只是盯著她纖細的手遲遲不動身,“別再拒絕我了,行嗎?”
落完這話後,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戀了多年的情緒,流著眼淚望著景明溪哽咽著說,“過來,明溪,你走過來,只要你過來,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從來都只喜歡你,只有你,一直都是你,我心裡沒有其他人,只有你,你過來行嗎,我走不動了,我追不動你了。”
景明溪眼神中含著掙扎的神色,眼睛直直地盯著雲笙的傷口,見此,雲笙扯出一抹笑容,眸光閃亮,“過來,我沒事,傷口能癒合,只是非常非常很疼,你過來抱著我就不疼了。”
也許是雲笙的閃亮的眸光打動了景明溪,也許是景明溪意識還不完全清醒,這一刻他眼中只有雲笙,他信了,他相信了師姐戀著的是他。終於,木訥的景明溪移動了腳步,牽住了雲笙的手,將她輕輕地帶進了自己的懷中,擁著她,喃喃地叫著,“師姐……”
“嗯,我在。”
“師姐。”景明溪擁住雲笙輕問,“你在嗎?”
“我在,我一直都在。”追趕著他輪迴轉生,她一直都在。
景明溪啜泣著,聲音暗沉沙啞,他說:“師姐,不要跟他走,留下來好麼?我等你了十五年,等得好苦,你還我十五年好麼?不,就十年,五年也可以,陪著我好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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