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命總是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信我嗎？”

“好！那我們就從這裡跳下去。”冷冽的風如冰刀割著他的臉，這是他最後的感覺。

秦系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周遭，隨後嘆息了一口氣，“你信我嗎？”柳若雲的眸光透著倔強。

他其實是不信的，落入懸崖必定粉身碎骨，可不曾想她竟用自己護著他，將他護得如此之好。

秦系起身，走到柳若雲身邊，對上景明溪有些震驚的臉，靜看了她幾眼後便對景明溪道：“景仙師，我先回去向少主覆命，再會。”

秦系在快要離開秘境之時，再次回頭望了一眼，豔紅多姿桃花吹散落下，隨風飛揚，樹下倆人剪影很是蒼涼，回目對身邊隱著身形的人道：“柳姑娘，你為什麼不讓他們看見你。”

“吾名雲笙，即然載體已經身死就不在是柳若雲了，你可以叫吾宮主或者雲笙。”

“可景仙師……”

雲笙將柳若雲的容貌隱去換成自己本來容顏，“你覺得這樣他能認識我嗎？

“大概會覺得是妖魔奪舍吧。”

“未修成正果他依然是凡人，記不住我，若這個樣子去見他定以為我不是他師姐，走吧。”

雲笙與秦系倆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山莊，慕言季已經幾日前下了山，秦系轉道也下了山。

雲笙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黑屋，看見被關著的術士現出了身形，心中暢快無比，“喲！可真是能撐啊！這幅樣子都不死，真是委屈你了。”

“什麼時辰了？”術士看著眼前不認識的雲笙問道。

“曾經也有人這般問過你，可你是怎麼答……”

“又來一個給她報仇的人啊！既然如此那就痛快些殺了我吧。”術士神情頹廢，生不如死地處在崩潰邊緣。

雲笙目光冷冽，俯瞰著術士道，“罷了，本宮今天來不是要你命的，你這麼活著挺好，吾很滿意，說吧，你不惜他人性命也要找到本宮只為‘天下第一咒術’，若還是執念這咒術，吾就給你，代價便是你要殺了這山莊沾染狐狸的每一個人。”

術士目瞪口呆，用不可置信的聲音嚅囁著問：“你是誰？”

“你不是四處在找本宮嗎？本宮只問你要還是不要？”

“要，”術士說但我還要一個條件，“我要恢復我的四肢，若你能辦到我便殺了動過那隻狐狸的每一個人。”

“四肢是你第二個要求了，條件不等，所以不行，若是不願意那就罷了。”她起身便想走。

術士看著一身赤紅衣裙的雲笙急切道：“不，無論什麼代價我都給你，只要我有的，我不想在被裝在罐子裡了。”

雲笙冷眼看了看裝在罐子裡的術士，淡漠地說：“夢魘咒，控制人於睡夢之中，就連神明都會小憩，若修為增進，你想讓人睡多久就睡多久，最強咒術本宮認為當之無愧，代價你已經知道了。至於你的四肢的代價嘛，”雲笙斟酌片刻道，“來生為牲畜，直到你還清欠下的殺孽，如何？”

“我同意。來生什麼的那就是以後了。”

雲笙手指綻放出一道淺淡的光芒，光芒注入術士識海，“如此，那交易便成了。”雲笙轉身出屋，卻被術士喚住了，“你不怕我反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