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商雖然年輕，接觸古玩的時間卻一點兒也不短。

他的爺爺和父親都是古玩愛好者，在他蹣跚學步的時候，便開始跟古玩打交道。

很多人覺得他是古玩天才，殊不知他背後付出了多少辛苦汗水和多少時間。

他六歲那年，莫二水見他聰穎過人，對古玩十分熱衷，便收了他做大徒弟，帶著他走南闖北，到處尋寶搜寶，直到他需要上小學，才不得不送他回家。

隨後他每逢假期寒暑假，都會跟在莫二水身邊繼續刻苦學習。

他學得全，也學得專，一雙慧眼火眼晶晶。

所以當蕭教授拿出他淘來的畫卷時，他瞄了幾眼後，很快斷定道：“師伯，是明代的風格沒錯！”

蕭教授微笑道：“總算沒掏錯。”

褚商眯眼俯下，仔細又看了一遍，轉而驚喜笑了。

“師伯，你去叫小遲遲進來。這畫卷的作者很可能跟她今天拍賣的一本食譜作者是同一個人！”

蕭教授驚呼：“真的？！也太湊巧了吧？”

艾遲遲進來後，打著哈欠瞧了一眼。

“好像有點兒像……”

蕭教授瞪著她問：“只是有點兒？”

艾遲遲揉了揉朦朧睡眼，又仔細瞄了瞄。

“嗯……挺像的。”

褚商好笑問：“怎麼？我看你對那本食譜熱衷得很，難道沒仔細查過它的可能來歷？”

艾遲遲託著下巴，誠實搖了搖頭。

“我只看到裡頭的飲食秘方不錯！我瞄了幾張，直覺作者應該是一名超級大吃貨，廚藝應該也很高超。畫風和字跡都可以，儲存得也很完整，歷史上流傳下來的食譜不多，買下來看看存著，肯定不會虧。”

她抬起手，袖子從手腕處滑落，露出一小節嫩白好看的藕臂。

他的眼睛禁不住停留多幾秒，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詞——秀色可餐。

褚商被這個一閃而過的詞嚇了一跳，耳根微微紅了，很快恢複如常。

“說得很好！我之前關注這本食譜的第一個理由，便是它的稀少。後來我查詢過不少資料，懷疑它極可能是一名叫洛生的秀才所畫。”

“洛生？”蕭教授眯眼想了想，轉而低聲：“從沒聽過。”

褚商解釋：“他並不是一個才學出名的人。據說他家境殷實，考了秀才後無心功名，便駕著馬車到處搜羅美食吃，後來自己還學會下廚，時不時烹飪美食吃，民間甚至有人拜他為師學廚藝。那本食譜是他收錄的一些上乘佳餚做法。”

蕭教授忍不住問：“他為何都沒落字簽名？”

褚商答：“我查了好些資料，其中有一個當地同期文人曾寫過他隻字片語，說他有一個怪癖，寫字作畫做事都不愛留名。”

“原來如此。”蕭教授興趣濃厚問：“那食譜在哪兒？小遲快拿出來！”

艾遲遲吐了吐舌頭，答：“早上顧著去吃墨魚丸，我還沒取。”

蕭教授嗔怪瞪她，笑罵：“除了吃，你就記不得其他了！”

艾遲遲嘻嘻摟住老人家的胳膊，道：“我明天就帶您一塊去取，總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蕭教授笑呵呵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