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入戰場,戰爭便越是激烈,已經看不清那些是自己人那些是敵人了,只要有人衝他們揮刀他們便會條件反射一般砍回去。
有鮮血濺到身上,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人的,陳諾麻木恐懼的跟著他們,血彷彿火焰一般把他整個人炙烤著。
一柄寒刀衝陳諾兜頭斬下,眼看著陳諾就要身首異處,木清河用肩膀替陳諾捱了一刀,一腳踹翻那人,王二郎上去補了一刀。
幾個巴掌打在陳諾臉上,李大郎雙眼通紅。
“陳諾,你振作起來,你要害的我們都喪命嗎?”
臉上火辣辣的,陳諾茫然抬起頭,他臉上的血還帶著熱氣,這是木清河的鮮血。
木清河是為了救他才受傷了,敵人如同潮水一般湧來,李大朗狠狠看他一眼,轉身奮力廝殺。
他們仍舊護著他,敵人的刀砍在同伴身上,鮮血四濺。
“啊!”陳諾憤怒的舉起刀衝進了戰場,砍翻了一個有一個敵人。
他彷彿一柄利劍,直直把敵人的防線劃開一道口子,一腔孤勇讓木清河三人目瞪口呆,愣怔了一瞬間,立馬跟上陳諾的步伐。
這一場廝殺直到太陽落山才停止,當退兵的號角聲響起,敵人如同潮水般褪去,陳諾還在瘋狂砍殺。
他的刀口已經卷刃了,整個人都麻木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敵,只有殺敵才能活著回家。
“夠了,陳諾,敵人已經退兵了!”李大朗衝上前去抱住陳諾的身子。
“陳諾,可以了,敵軍退兵了。”
聽到李大朗的聲音,陳諾逐漸安靜下來,他環顧屍橫遍野的戰場,呆滯的視線在木清河三人身上掃過。
“結束了?”
“結束了。”
“我們還活著?”
“我們都還活著。”
陳諾眼中突然落下淚來,其餘三人也止不住的落淚,他們四人緊緊相擁,不約而同想著,他們一定要活著回去。
轉眼春去秋來,蘇酒七家的糧食收了三茬,糧倉裡堆滿了糧食。
做好了飯菜,蘇酒七找了半天才在糧倉裡找到陳氏。看著陳氏單薄瘦削的背影,蘇酒七沉默了。
這個強壯彪悍的母親,在兒子上了戰場這一年的時間裡快速的蒼老消瘦了。
“娘,吃飯了。”她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苦澀。
陳諾一年沒有訊息了,剛開始那幾個月她也試過寫信,可根本就沒有迴音,後面她也明白了,這亂世中,人就彷彿浮萍一般,對方根本就收不到訊息。
“七娘啊,陳諾走了都快一年了,怎麼也沒個回信啊?”陳氏轉過身來看著蘇酒七。
這一年,蘇酒七把養殖業擴大了,改進了種植方法,糧食產量比之前更豐富。然而陳諾始終沒有音信,便如同一塊壓在陳家人心頭的巨石,誰也輕鬆不了。
“娘,陳諾應該就快回來了,我們先去吃飯吧,今天二寶都會被三字經了,一會兒讓他背給你聽。”蘇酒七極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
提起大寶二寶果然能讓陳氏轉移注意力,她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道。
“這兩孩子明明是雙生子,脾性和一點也不像,大寶偏偏就喜歡研究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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