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夜風寒涼,辰國要入秋了,今年的秋天比去年要早一些,氣候也更為寒涼。
陳諾帶著蘇酒七在夜色中前行,蘇酒七不會武功,他便揹著蘇酒七踏過屋脊,跨過大樹,徑直朝今日第一個來到吉祥酒樓的官員家中走去。
雖然陳諾對於朝堂之事不感興趣,這不代表他清楚朝堂局勢,相反,他人雖然在家中坐著,但這朝堂之事他了如指掌。
今日第一個來吉祥酒樓的是朱大人,在兵部任職,他本人沒啥大出息,那個死在吉祥酒樓的兒子倒是很不錯,勤奮好學,文武雙全,若是不早夭,大概會有一番大出息,可惜了。
來到朱府院門外,躍上牆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朱府,朱府裡外掛起了白綾,府內人神色悲慼。
朱公子的棺材應該停在內堂的,外面人來人往,裡面倒是人不多,只有朱夫人和朱老爺守在朱公子的靈柩前。
陳諾帶著蘇酒七避開朱府眾人,徑直朝內堂掠去。當他倆悄無聲息出現在朱大人夫婦面前的時候,朱夫人差點驚叫出聲。
“是你們?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還不夠,現在還來做什麼?”朱夫人指著蘇酒七和陳諾的鼻子,憤怒不已。
“戰王爺,就算陛下讓你查案,你也用不著大晚上的來調查吧,我兒已經夠悽慘了,難道你還要讓他在棺材裡躺的也不安心?”朱大人冷眼看著陳諾。
痛失愛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完全能理解,陳諾衝朱大人微微拱拳,接著來到靈柩面前,捻起三根香點燃沉聲道。
“朱公子年少有為,實在死的冤枉,陳諾在此發誓,定會將幕後真兇揪出來。”
他乃是戰王爺,皇帝的親兄弟,能親自來給一個朝堂官員的兒子上香已經是屈尊降貴了,朱大人的臉色緩和許多。
上香完畢,陳諾轉身看向朱大人。
“朱大人,你二人痛失愛子,傷心過度,我和七娘都是能理解的。你們覺得我是真兇,可我跟你並無冤仇,更何況我若是殺人,不會在吉祥酒樓動手。”
其實這朱大人也明白陳諾不會是殺人兇手,只是在那種悲傷過度的情況下,又被他的夫人影響,他喪失了判斷力,此時聽陳諾如此說,他便也贊同的頷首。
“王爺說的極是,白日是我們太過悲憾了,才會口不擇言。”
“朱公子年少有為,卻含冤九泉,若是不能找出幕後真兇,恐怕朱公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陳諾繼續說道。
“正是這麼個道理,想我朱家平日待人寬厚和善,從未跟人結下大的冤仇,究竟是誰這般傷天害理,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了我的兒子。”朱大人眼眶通紅。
朱夫人憾哭出聲。
“戰王爺,你可一定要找出真兇為我兒報仇啊。”
“大人和夫人放心,事情發生在吉祥酒樓,我便不會袖手旁觀,定要還們一個公道,對了,今日報信的人你們可曾看見長得什麼模樣?”
“送信的人?”朱夫人和朱大人對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來,苦苦思索一番。
“我們並未看見那人長什麼模樣,他給府上送了信便離開了。當時我們開啟信也只是讓我們去吉祥酒樓一趟,並未言明發生了什麼事。”朱夫人聲音哀怨。
沒有看見那人長什麼樣?看來那人是早有準別,故意沒有露面的,這下子線索又斷了,陳諾等人陷入了沉思。
“對了,那封信是門房老李發現的,或許他看見了。”朱大人出聲說道。
當他們找到在後院守著後門的老李時,老李還在床上沉睡,他們扣了半天門,裡面也沒有應答。
“這個老李平日裡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守夜的,怎麼今夜睡得這般沉?”朱大人疑惑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