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遲樂舉起杯子道:“我們大家來幹一杯。”
席間,遲樂不停給煙香倒酒。煙香看著大師兄與水脈姐姐兩人天生一對,不禁悲從中來,低頭猛喝。
楚天闊見煙香喝多了,瞪了她一眼,呵斥道:“師妹,你酒量淺,別喝那麼多。”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煙香心裡更受傷,越是賭氣地喝下去。
沒一會兒就醉了。
隔日,煙香醒來時,頭疼欲裂。
她打量著四周,紗幔低垂,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
“我這是在哪?”煙香喃喃自語道。
正詫異時,門外跑進來一個青衣青褲的小姑娘,梳著雙髻垂於耳後,面容清秀:“小姐,你醒啦?”
煙香極力回想著昨天的情景。她跟大師兄在水脈姐姐家裡喝酒來著,後來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後來發生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
“小姐,你醒了就好。昨晚少莊主揹你回來的。他一夜守著你。你又是哭又是鬧的,還吐了少莊主一身。”丫頭輕嘆口氣道,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窺視煙香。
對於自己昨晚的惡行,煙香渾然不覺。她茫然不解問道:“你口中說的少莊主是誰?”
“我家少莊主江湖上人稱懷扇公子,武功高強,行俠仗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哦,說了半天,原來是我大師兄啊。我以為誰呢。”煙香笑著打斷了丫頭的話。
楚天闊聞聲走了進來,話裡滿是責備,“除了我,還有誰管你死活。讓你別喝那麼多,就不聽話。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煙香抬頭望著大師兄,只見他那明亮眼睛裡流露出關切之情,疲憊憔悴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她突然從心裡湧起自責與心疼,霎時眼眶通紅。
楚天闊走到她面前,用青筠扇在她面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呢?還難受不?”
“大師兄,你對我真好。”煙香痴痴望著楚天闊,微微出神,輕聲說道。
“自己師兄妹客氣啥嘛。”楚天闊滿面笑容轉身對丫頭叮囑道:“我去休息會,你陪著她,有什麼事再叫我。”說完,就離開了。
煙香看著丫頭,親切問道:“我叫煙香,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梅兒。”丫頭機靈的眼珠子轉動著,唾沫橫飛道:“少莊主對你是不同的。這麼多年,你是他第一個帶回來的女子。他好關心你哦。昨晚你吐了他一身,他也沒有一絲慍色。我讓少莊主去休息,我照顧你,少莊主卻不放心。他親自端茶倒水,忙前忙後,好體貼哦。”梅兒丫頭一臉花痴樣。
煙香聽得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的甜,面上卻不顯露出來。她聳聳肩,扯了一下嘴角淡淡說道:“大師兄平時就對我很好啊。難道他對你很兇嗎?”
那臉上滿是炫耀之神情。
“沒有,少莊主很少發脾氣。他那麼有涵養的一個人,怎麼會跟我們計較。他從來不呵斥我們。即使我們做錯了事,也不打罵我們。”梅兒說起楚天闊眼裡泛著光。
“他從來沒有帶其他女子回來嗎?”煙香又補充道;“有個叫水脈的姑娘來過嗎?”
丫頭皺著眉,摸摸頭,眨著眼睛問道:“水脈是誰?”
煙香在心裡暗暗竊喜。還以為大師兄跟水脈姐姐有一腿呢。連家裡都沒有來過,他們兩人感情也不過如此。想到這,她不由得掩口偷笑。
“小姐,你笑什麼?其實少莊主平時很少呆在家裡,他跟誰來往我也不是很清楚。”梅兒調皮的眨著眼睛看著煙香。
像水脈姐姐這樣的大家閨秀,不出來拋頭露面也是合情合理。她不來不代表大師兄不會去找她。
想起昨天大師兄去水脈家如在自家一般。他還當著水脈姐姐的面說她只是個小女孩。
先前那喜悅頓時化成一片黑雲,籠罩在臉上,凝聚在心頭,大大的眼睛,失去了那動人的神韻。
.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