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那位姑娘似曾相識。楚天闊轉動了下腦子,想了起來。她就是之前要暗算他的夏荷。她怎麼出現在這裡?難道她就是紀盟主的女兒?
他站在門口,遠遠地跟夏荷打招呼,扯開嗓子大聲道:“夏姑娘。”
夏荷循著聲音,本能地回頭,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男子。她放下手中的琴,向著他走了過來。待及走近,才看清楚天闊俊美的容顏,臉上掛著一抹吃驚的神情,嘴角含笑,看著她。
夏荷又羞又喜,像懷揣著一隻兔子,臉紅心跳不已:“是你,楚公子。你怎麼來這裡?”
楚天闊不答反問:“夏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夏荷笑著搖頭:“我不姓夏。”
楚天闊目光狐疑,笑著問道:“你姓紀,是紀盟主的女兒?”
“咦,你怎麼知道?”夏荷一怔,滿懷歉疚:“楚公子,之前我要暗算你,你居然放過我。是我對不住你。”
如果說夏荷是紀盟主的女兒,那麼她來暗算自己,很顯然是受了她爹指使。只是,紀盟主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紀盟主?
夏荷見楚天闊沉思不語,以為他在怪她,嘆了口氣:“楚公子,對不起。”
楚天闊收回思緒,爽朗地笑了起來:“紀姑娘,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時我身受重傷,倘若你出手,我未必打得過你。我還得感謝你呢。”
夏荷對他的好感不由刷刷往上升。楚天闊不僅行事光明磊落,而且不計前嫌,寬宏大量。真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都怪自己一時糊塗,才會信了爹的鬼話,要去暗算他。
看夏荷不言不語,楚天闊大方地笑著:“紀姑娘,不知可否願意交在下這個朋友?”
“能與懷扇公子做知己是我的榮幸。我又怎麼會拒絕。我叫紀文萱。你不介意就叫我文萱吧。”紀文萱紅著臉說。
楚天闊想起了正事,皺眉著眉頭道:“文萱。我有要事找你爹,可否代為引薦下?”
“楚公子,你不說我還忘了。讓你在這外面站了這麼久。快快進屋坐吧。”
紀文萱吩咐下人把馬拴好,領著楚天闊進入聚義山莊。庭院很大,左拐右轉。雖說比不上相府一角,但比起碧香山莊,闊氣不少。看得出來主人家底豐厚。
紀文萱邊走邊向他介紹,那是廂房,那是書房。沿著書房迴廊再行數步,來到大堂。
堂內佈置有仿古的桌椅,牆上掛著古今名人的字畫。
堂中紀正正襟危坐,底下賓客分開坐成兩排,正商談著事情。紀正一向寵愛女兒,寵得她無法無天,她絲毫沒有顧忌那麼多,為了討好心上人,不分場合,就將楚天闊帶了來。
滿屋子的人,看到楚天闊都愣了一下,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反應最強烈的是紀正,他臉色有點青起來,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緊閉,咬著嘴唇。他臉上有一種奇怪的笑,很勉強,緊繃繃的。
之前,楚天闊行走江湖時,也見過紀正一兩次。今天再看,越覺得他的身形與動作與當日襲擊他的蒙面人有八分像,加上紀文萱要暗算自己那茬,花弄影的指控,還有剛才他看見自己那震驚表情。楚天闊已經有十成肯定他就是施掌之人了。
“懷扇公子?”堂上有幾個孤陋寡聞,不敢確定,問出了聲。
雖然楚天闊名震武林,但是並非人人親眼見過他。不過,他手裡拿的那個表明身份的青筠扇,卻是大家都認得的。之前那把跟了他十多年的扇子,被蒙面人一劍劈斷,他又重新趕制了把。對他來說,扇子不僅是武器,也是身份象徵。
楚天闊點頭微笑。
堂上的人楚天闊大體認得,多是江湖中人。
一時間賓客都忙著跟楚天闊套近乎。
紀正先是震驚,而後生氣,氣得紫漲了麵皮,齜牙咧嘴,半晌說不出話,臉色越發難看。
紀文萱才不管那麼多,指著一張空凳子,熱情地跟楚天闊說:“楚公子,請坐。”
自己則挨著楚天闊座位坐了下來。
場面尷尬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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